战的长杆大刀踏着大门口的尸体堆,疯狂冲杀出去。
院中那些平常和孔家兄弟最亲近的汉子也大吼着横刀持猎叉枪棒杀出。有他们奋勇当先起带头作用,院墙上的弓手在紧张亢奋发蒙冲动中纷纷跳下墙也跑出院子抵近官府的人,发挥打猎和孔家兄弟平日教练出来的远战优势,继续射击。
官府的人,捕快们职能所定,都是拿惯了强盗歹徒的,有厮杀经验,也有一定战斗力;而宋家庄的打手们都是帮宋家走私犯险的亡命之徒,自然都敢打敢杀不乏战斗力。剩下的所谓县城来的拥官积极分子也不过是些地痞流氓,平常交好捕快衙役,在县城厮混得便利,惯常为非作歹也是行凶惯了的,也都有些欺负良善的三脚猫功夫。
这么一个群体,若按总体战斗力自然在孔家庄村民之上。可惜,他们此行最大的缺点是没有弓箭。
宋发贵、高知县和县都头等人把孔家定为私通二龙山的贼寇,实际执行捉拿和屠杀却还是按收拾百姓那样对待,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此次只是个诬良为盗的阴谋,孔家只是有些武力的平民百姓,自然也没有真的把孔家当成有强盗实力的硬对手,动用的是捕快民壮而不是县城官兵,职能所限,本身就没有弓箭。
大宋对弓弩等远程杀伤性武器控制很严。到了北宋末世,法纪日趋崩溃,社会日益混乱,盗贼凶徒四起,官府对民间私藏弓弩已经控制无力,但体制内仍然按规则惯例执行。负责打仗的官兵才配备着弓箭盾牌。
结果这伙人吃大亏了,拿着刀枪铁链、水火棍,武器质量是比孔家庄人的精良很多,却既无法抵挡弓箭,也无法远程还击压制,又被杀怕了胆子杀乱了阵角,被疯狂如下山猛虎的孔明孔亮一通乱砍杀死数个,轻易冲破敌群。
两都头一看孔家兄弟凶猛,自己又怎么也制止不了溃败整顿不好队伍进行反扑,知道若不赶快杀了孔家兄弟除掉这伙村汉的主心骨,今天这美差只怕不但完成不了任务反而可能栽在这穷山沟里。
他们大吼一声,亲自上阵,一人一个接战孔家兄弟,在马上挥腰刀斗了几合,感觉用腰刀这种短家伙骑马对付在地上灵活乱转的对手不利,就双双翻下马和孔明孔亮步战大杀。
双方恶斗二十几招。两都头这才大吃一惊:孔家这两后生居然不是宋家所说的那种只会些粗浅武艺的的乡野村夫,力量步法这些且不说,单是这刀法就不简单,狠辣犀利多为实用招式,不但不是弱者反而是强悍硬手,别说想轻易几下子就杀掉,斗下去,今日自己能不能不做刀下之鬼也还两说。
二都头不约而同心生怯意。
他们此来只是执行“公务”,不是孔家兄弟那样心怀杀父之仇在拼命,可不想功没捞着、财才没发着却把性命丢这。
狭路相逢,勇者胜。
二都头一胆怯,战斗力大降,这一降也越发胆怯也越发失利,哪里能挡住势如疯虎的孔明孔亮。
正心慌考虑要不要退走,却又不甘心换官兵来剿灭,若大孔家庄的丰厚好处自己捞不到而犹豫不决之际,他们手下的人被射杀得更多,队伍越发混乱,而四周本静悄悄的孔家村突然家家涌出汉子,不是持猎叉、朴刀、木棍、锄头......就是拿着猎弓,从四面八方纷纷涌来参加战斗,上千汉子一冲,几乎几眨眼间就把官府的人打得死伤一地。
二都头惊骇失色:昵妈的,闹了半天这孔家庄还真是伪装良民潜伏此地的悍匪强盗窝。
二人彻底丧胆,哪还敢再留恋功劳钱财,立即想上马冲出去逃走,却被孔明孔亮瞧见机会。孔明声嘶力竭大吼一声,奋勇上前全力一刀把被吼得一惊愣神的正都头砍翻在地。那副都头惊骇上司同伙惨死,又见对手孔亮两眼血红面目扭曲如嗜血魔鬼,惊得不禁手软,被孔亮迅猛一刀捅死。
两都头的死让官府来的人彻底丧胆崩溃。
无论是捕快衙役,还是打手民壮,个个只想着寻找机会争相逃命,却被四面围堵住去路的上千村民挥舞各种武器一通乱打放翻在地,一个个兴冲冲来杀人发财也一个个被杀在当地去地府当差领工资了,无一人能逃脱村民的愤怒惩罚。
孔明孔亮兄弟却是从求饶想活命的宋家打手、捕快、民壮那得知此次灾难的根源,惊悉阴谋内幕,得知了叔叔一家的悲惨遭遇,也得知此次来孔家庄行凶的还有宋家的老三和一个教头等人因为去村外小酒店杀人灭口而在后面。
他们越发怒发如狂,心痛得极欲吐血,骑了两都头的马追向村外。不杀光来犯者誓不罢休。
而孔家庄村民也彻底怒了。
区区颂仙仙的一个地主想侵吞两庄子,就能勾结县上轻易把两庄上千户人家定为贼寇来屠杀强夺财产?
这大宋还没有天理王法?还有没有草民只求个苟且偷生的活路?
既已杀官,那索性举村都反了吧。
否则,孔家兄弟带着追随者离开了,让颂仙山的豺狼宋家接管了庄子,勾结了官府把留恋不去的村民拿杀了顶剿匪功劳。那此地可就真成了人间冤死地狱。
意识到凶险,也是随大流,村中原本还留有幻想,没有参与战斗的人家也不敢不跟着大伙儿走了。
一些骁勇义气的好汉子紧跟着孔家兄弟奔去截杀宋财贵等漏网之鱼。
宋财贵和那教头一伙迟迟未赶到,却不是因为分路去攻击小酒店耽误了时间的主要原因。
这厮们却是狡诈滑头,吸取此前在颂仙村血战死两教头的教训,暗想让两都头带人先去和孔家兄弟拼命,自己以这边的任务为借口滞留着拖时间,盘算着等那边杀得差不多了,没危险了再及时赶过去现身参与搜刮和点检收获。反正这次的主谋和行动主角是宋家人,自有主管权,去晚了,两都头也不敢把他们排除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