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射倒一片。剩下的惊恐万状,拔马就逃。
什么功劳好处也顾不上了。活着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有马的宋军策马狂奔展开追杀,配制了滑轮助力的强弩上弦容易而快捷,在强大弩箭远远笼罩下,剩下的几百辽骑很快就在马上消失一空。
吕师囊、江南九神、幸存的部下教众面对这神转折,一时间都呆了,都忘了自己的战利品正被宋军收辽军的马匹武器一样迅速收拢骑乘占有了。
一位头戴罩面盔,只看到眼睛,看不到真面目的宋军大将也收了一匹空马骑了,来到吕师囊面前,粗长的大铁枪指指金锁关方向,温和地招呼一句:“你们都是大宋的贩马英雄,值得尊重。现在安全了,放心回家吧。”
“回家?”
吕师囊呆愣愣重复了一句,不知怎么心中突然一酸,眼睛居然湿润了。
在此刻,他只感觉自己以前极度鄙视痛恨杀之而后快的宋军是如此可爱。
一向无能而腐烂的宋军这次没有让人失望。其娴熟的战术配合,精湛的军事素质,恐怖杀伤力让人看到后只有深深的敬畏。
摩教教众看着这位威风凛凛煞气四溢的大将,就象苦受日寇白匪折磨的沦陷区百姓看到及时来解放他们的八/路军一样,是那么亲切,那么欢迎,能遇到是那么幸运。
江南九神靠宋军相助才从死神手中夺回这条命,深刻意识到自己这点本事对上强军还远不够看,一时间也情绪复杂激荡,此时无心也无力阻止宋军抢夺占有了自己的马匹财物。
清州边军收拢了所有之前跑散的马匹,很快打扫干净战场,把辽军尸体在空地堆一起点火焚烧。而摩尼教人员的尸体则堆入一个个天然加挖大加深的坑中埋了。
那罩面将军见吕师囊等没离去而是眼神复杂地默默看着这一切,语气淡漠了许多道:“有心,就去祭拜一下死的同行吧。”
吕师囊向这员大将一抱拳,默默下马,带着部下向一处处平坦的坟墓跪拜。
这一遭遇后,这群摩教部众的人数又折损近半,清点后连吕师囊和江南九神在内刚好是777个人。
这数字也不知吉是不吉。
事后随宋军进入金锁关。
一员宋军小校对吕师囊等威严喝令:“都听着,现在把带有辽国印记的一切东西都留下。”
吕师囊等一惊,随即就是极度愤怒。
这是要打劫吗?
文成侯治下的清州军也这么干?
那小校一看摩教众一个个瞪眼横起武器,立即一挥手,顿时一排排宋军围上来利箭对准。
进了重兵把守的金锁关,逆者无疑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不从就是死。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吕师囊强忍怒气,好不容易压下冲动,冷冷问那罩面大将:“敢问将军,你这么做,是不是有违文成侯的马政原则啊?”
“如此作为更有损沧赵家族令人敬仰的信义操守,以后如何取信于民?”
野心勃勃的江南反贼也讲起遵守大宋的政策原则了?
狂妄而敌视沧赵欲铲除而后快的摩尼教众也关心维护起沧赵的声誉了?
罩面大将的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笑意,随即又收敛了那丝笑意,嘲讽问:“我清州军若是想夺取你们的东西,让你们死在柳树林前岂不是两便?”
吕师囊闻言一滞。
是啊,人家若是想玩侵夺,何必出手相救,并带我们进关?
罩面大将向那小校一挥手道:“本将还有公务在身。你给他们解释一下。”
说完策马就走了。
那小校瞅着吕师囊和江南九神,轻蔑地哼了声这才冷冷问:“你们带着这么多弯刀和辽军弓箭回江南意欲何为?莫非是想造反并让人知道弯刀从清州流入让朝廷治我家侯爷资助反贼的罪?”
吕师囊无言以对。
军用之物是禁品,别说是民间,就是官宦人家,没有朝廷恩准也不能拥有。
以前弄的,边军不知道也就罢了。这次明晃晃摆在人家面前,数量少也许人家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是贩马需要的武器装备而放过,这么多人这么多武器,军队怎敢放过去?
那小校见吕师囊不答,或者说没有狡辩,口气温和了些,又说:“你们这次的行为已经给我家侯爷带来巨大麻烦,也震惊了辽国官府,给马贩子以后的生意造成巨大阻碍和危险,严重影响了马匹的输入,毁坏了我家侯爷让大宋快速拥有大量战马的热切希望,若是在别处,若不是我们侯爷大度有担当,军法严格,我们岂会出关救你们?”
吕师囊闻言一叹,老脸发红。
摩尼教行事一向霸道自私惯了,在江南自大狂妄惯了,凡事只要对自己有利,岂会管他人受不受影响有没有损害。这次疯狂弄马抢钱财武器必定震怒辽军官府,以后的燕云必定戒备森严,大宋贩马人的好日子确实是到头了........
又一想。
是呀,人家等我们被辽军杀光,再出手杀光辽军,一举灭口消除人证与把柄,应对随后的辽国与朝廷的问责岂不是好?
真就怨不得人家克扣。
怨只怨自己倒霉,巧巧遇到辽军,没能在边军看到前把盔甲兵器都收藏好。否则会象从前一样被边军查明是宋人而轻易挥手放行,自可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离开沧北,秘密回到江南使用。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
他丢下兵器,下马,解甲,连马和皮衣等在内,交出了一切带有辽国印记的东西。
边军收走了这些后,那小校却没有放行,又喝令道:“打开你们的钱囊。”
“你”
吕师囊怒火冲顶,忍不住一指那小校怒声道:“既然要抢我们的东西,你何不干脆点一下射死我们,何必一点点折磨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