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之类的利器,并没有在保卫京城对抗金军的战争中发挥应有的重要作用。京城轻易就沦陷了。
这可能是在之前,几十万宋军盲目出战,却在黄河边阻拦金军强渡时望风即溃逃,把从京城装配的大量利器弃置不顾留给了金军,让金军进一步配备了远程攻击利器,越发强大。也可能是赵岳眼前这种情况,军事利器早被官僚内外勾结倒卖空了。
大宋皇帝对本**队这么忌惮那么提防,对镇中利器这么控制那么警惕。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最信任依赖的自己的亲人却仅仅为了钱财,就把国家致命武器倒卖给本就强大的对手辽国。
赵岳在惊骇中又不禁感到极度悲愤与可笑。
嫡宗皇室已经站在统治阶级最高层,无偿占有了太多民众血汗换来的赋税,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却还在妄图占有更多他们根本用不完的钱财,为此不惜牺牲祖宗江山根本利益,真是不知他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心理变态到怎样的程度?到底怎么想的?你们还能搞出更荒唐可笑的事吗?
赵佶啊,你们家不受尽屈辱,由高高在上的天堂转入残酷地狱。走向灭亡,苍天无语也不肯答应啊!
他迅速返回,把此事一说。
段景柱瞪眼先怒道:“这还了得?”
“辽军那熊样和金军每发生大战必败,总是丢弃满地武器装备只顾四散溃逃。打不过装备简陋的金军,根本不是武器的问题。辽军若配备了成千上万神臂弩,这不是把利器大量白白送给金军?”
钱缸。牛进宝,金来顺。马得财都是久在北地多次见识过金辽大战的,也有这种深刻认识。都纷纷担心地跟着点头符合。
“是呀,要是本就骁勇无敌的金军再装配了神臂弩,即使他们玩不了精细活没能力仿造,对咱们抢掠部队也威胁太大。只说俺们弟兄们再去盗马抢马场,只怕不但不成功,反而被射杀个干净。那玩艺威力太大,咱们的宝甲也抗不住哇。”
“对,绝不能让这批弩落入辽军手中。公子,俺们愿意拼了命追上去截杀破坏掉。”
“对,咱们人太少,对付二百铁甲军太困难,但能破坏掉多少神臂弩,就破坏掉多少。总比不做,任他们收了去强。”
赵岳自然早下定了决心。
他笑着看看自己带来的四个目人。
王念经精明得很,很清楚赵岳的心思,只淡笑着点点头。
他是赵岳的亲信侍卫长,眼下唯一的保镖,赵岳冒什么危险,他就跟着冒。没什么可说的。
武能、徐谨久跟赵岳,对赵岳的脾气胆大和强大武力都门清,感觉这十个人未必就对付不了辽军,这时候也不肯退缩。
剩下的万俟大年没见识,不清楚神臂弩落到敌军手里到底能造成什么危害。
他瞅瞅情绪激昂的众人,挠挠脑袋,对赵岳道:“俺跟着你就是为了玩你说的猎杀游戏。俺没见识没主意,不会玩。俺的亲人都死光了,活着没啥意思,死了没啥放不下的。你想怎么玩,俺跟着就是了。不用看俺敢不敢。”
王念经听了这话,被勾起潜藏心底的伤心羞愧事,不禁对万俟大年瞪眼骂道:“屁话。咱们是一伙的,有缘认识了,忠义当先,坚定在一起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生死兄弟。”
“你怎么就没亲人了?”
“包括公子在内,整个沧赵人都是你的亲人。”
“怎么就活着没意思了?”
“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死了怎么就没啥放不下的?”
“你舍得没俺们陪着喝酒交心练武玩最刺激的游戏?”
“以后再让俺听到这种屁话,休怪俺王念经不认你这个兄弟。”
一声声喝骂,却让万俟大年冷酷寂寞无所谓一切的野兽般的心变得火热起来。
他眼眶有些湿润,却咧大嘴笑道:“希望你不是欺负俺是山野草民没见识,没骗俺。”
王念经翻了个白眼,拉刀子,撇嘴道:“要不要在这磕头对天发誓,歃血为盟啊?”
万俟大年下意识伸手摸着行囊里的弓,瞪眼道:“好。俺信你。你当俺是兄弟。俺愿意和你冒一切危险。杀辽兵而已。偷袭得好,怎么也能杀死破坏不少。未必人少打人多就是死。”
赵岳笑了:“大年说得好。咱们这点人想成功就得靠偷袭。玩得好,未必不能消灭对手。”
除了万俟大年,众人都明白了赵岳话中的含义,眼睛都亮起来。
段景柱道:“公子,俺过来时,熟悉这一带地形情况。咱们不能在这偷袭。前面不太远就是村庄,争斗起来,声音传过去容易露馅。得绕到前面去。”
“他们反正去的是燕京。现在离天黑还有三四个点,他们押着重货,责任重大,指定想早早赶回燕京交差领赏,肯定不会这么早就在村庄中休息,必定要接着走。俺知道在前面哪里埋伏最有利。”
赵岳点头,和大家商议一番,立即上马离开官道,由段景柱引导着绕山丘走岔道向预定地点赶去。
莫离横野自是不知自己带的这队人马已经被人盯着算计上了。
这队辽军虽然重任在肩,却因顺利从边境接到货队,又一路顺顺利利赶到了这里,离燕京已经不远了,身在燕京地区自己人的统治核心地盘,警惕性不那么高,精神也松懈下来,也自负武力,不怕马贼什么的来攻击抢掠,紧紧护卫着车队只是任务需要和训练有素的军队的习惯行为。
他们悠栽悠栽赶到前面的村庄,由从北方迁移过来占据这里生活的契丹人盛情款待,吃饱喝足了,稍一歇息又继续上路。莫离横野打算趁天黑前的这几小时再多赶几十里路,争取在落日前赶到下一处村镇歇宿。
那样离燕京也更近了,离完成任务更接近,也更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