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爹叫人给我带话,要我回衙门报道!”
这日,李公甫兴匆匆走到雷虎跟前,满脸开心笑道:“师傅果然料事如神,我爹很受新来的李县尊看重,眼下在衙门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此时,距离官府派人围剿黑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少了钱县尊的逼迫,驻守钱塘江岸的李捕头日子好过许多,连带着李公甫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暂时没了黑蛟的威胁,驻守钱塘江岸不仅不是苦差事,相反还是一桩美差。
旁的不说,附近渔民到江中打鱼时,总要给李捕头孝敬几条鲜鱼,就里行走于江面上的商船,有时也会给予一些银钱上的鼓励。
在钱塘江航运恢复的这短暂半个月时间里,李捕头收到的好处,便比得上寻常半年,这哪是什么辛苦差事?
而其‘兢兢业业’的表现,也叫刚刚上任的李县尊看在眼里,这不就调回县衙并给予十分重视,连带着之前被驱赶的李公甫,也被李捕头趁机招了回去。
“去吧去吧,好好做事!”
雷虎摆了摆手,没好气道:“你小子怕是早就待得不耐烦了吧,回衙门当捕快也好,免得老在武馆碍眼!”
李公甫哭笑不得,知晓师傅就这性子,倒也没其它不好的想法,拱手告辞离开,第一时间返回了县衙报道。
“公甫回来了,衙门正需要你这样的新鲜血液!”
“公甫好好干,李捕头现在可是很得县尊老爷看重的!”
“公甫你武功厉害,什么时候教教叔家的小子?”
“……”
什么叫跟红顶白,李公甫现在深有体会。
之前他和父亲李捕头被钱县尊不喜,身边的捕快个个避之唯恐不及,也就是他爹在衙门当差多年,手下有几个心腹捕快原因跟随,不然连和使唤得动的属下都没有。
现在换了一个县尊,眼见老爹受重视了,这帮捕快又贴了上来。
虽然心中不屑,可人家笑脸相迎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随意敷衍应付过去,至于他们说的好话,随便听听就行,真要当真那就是傻子了。
“爹,眼下是个什么状况?”
见到老爹李捕头,李公甫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李县尊对爹很重视?”
“再重视,难道还能叫我当官不成?”
李捕头不以为意,笑道:“不过这位李县尊的脾气倒是还好,对爹也还算重视,以后咱们在衙门里的日子会很滋润的!”
“爹,那你有没有跟李县尊说过,孩儿打过梁王亲戚的事儿?”
李公甫面露微笑心中了然,话锋一转问道:“这事,可不能瞒着李县尊,不然让他从其它渠道知晓,怕是又要恶了爹和我!”
咝……
闻言,李捕头脸色一变,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你小子提醒,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确实要跟李县尊涕泣交代,免得被旁人说漏嘴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哎……”
说到一半,李捕头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不好,长长叹了口气,神色间颇多忧愁,哪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
“爹,都是孩儿的错!”
“没事,最多也就是被厌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如此,可李捕头前去向李县尊回报的时候,心情依旧忐忑脚步沉重,身上象是压了一垮巨石般难受。
“哦,你家小子还是个热心肠啊!”
县衙后堂,听了李捕头的汇报后,李县尊的脸色平淡如水,笑呵呵摆手道:“没事,那所谓的梁王亲戚要真是不知好歹,本县也不会跟他客气!”
说话间,一股文气凝结于胸口,李县尊整个人都变得威势不凡气度惊人,犹如一柄出鞘宝剑锋芒极盛,叫人不敢逼视。
起码站在不远处陪着小心的李捕头,便心头一跳有种跪伏在地的冲动,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最后忍住了这股古怪冲动。
只是瞬间,他的额头已泌出一层冷汗,后背衣裳也被冷汗打湿。
很显然,眼前的李县尊别看脾气不错,实际上一身文气却是比之前的钱县尊强多了,这样的文气汹涌带来的心理压力,实在过于沉重。
同时心中悄然松了口气,能够将凝结文气外放形成威压,显然李县尊乃是真正的读书人,起码在气节上完全不用担心,只要不是受到了承受不住饿重压,基本不会违背心中理念屈服于所谓权贵。
这一点,作为繁华锦绣之地的钱塘县捕头,李捕头还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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