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思在来的路上,曾向重阳打听过李惊鸿的来历。
重阳并未有所隐瞒,将十几年前师父从山下把李惊鸿捡回来的事情,大致跟他讲了一遍。
当时,他怀疑李惊鸿是牛背村走失的那个孩子,只是没敢百分百确认。
刚才他听见重阳叫出李惊鸿的小名‘二狗子’,这才确定了李惊鸿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李静思小心翼翼地说道:“李宗主,在下前几天借宿在牛背村的一户村民家中,那户村民的主人名叫李青石,不知李宗主可曾认识?”
李惊鸿猛然一愣。
他当然认识这个叫李青石的村民,因为他正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虽然他是在六岁的时候,才突然‘开窍’的,但是对于李家的养育之恩,他从未忘记过。
李惊鸿声音有些异样地问道:“他们两老口……还好吧?”
李静思是个聪明人,听见对方这么问,自然也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微微一笑,回道:“李宗主请放心,他们过得很好。只是两人一直未曾忘记过当年走丢的那个孩子,若是李宗主以后下山,可否去那边住上几天?”
“一定会的。”
李惊鸿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后,说道:“李先生,您已经说完了家事,现在可以说国事了吧?”
先前这位中年儒士曾对他说过,来这里既为家事,也为国事。
他当时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李静思所说的家事确实跟自己有关系,所以他想听听看,那件国事是什么。
李静思终于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李宗主,在下的真实身份,是北儒国礼部侍郎。这次千里迢迢来到镇龙山,是想与李宗主谈一桩关乎天下苍生的买卖!”
此话一出,李惊鸿再次猛然一愣。
关乎天下苍生的买卖?
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更让他惊讶的是,小师兄仍旧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对面的来意。
“惊鸿,有一件事情在你没有上山之前,师父就已经开始谋划怎么去做了,当年师兄师姐下山游历,其实都是他老人家的刻意安排。”
这次,重阳破天荒地没有喊李惊鸿的小名,而且说话的语气异常严肃。
李惊鸿呆呆地望着他,有点蒙圈。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小师兄,当年师父所谋划的事情,是否跟这位李大人说的国事,是同一件事情?”
重阳点点头回道:“差不多吧,两者虽然有着同样的目的,但是过程却截然不同。”
接着,他扭头对李静思说道:“李大人,既然你这次来镇龙山,是代表朝廷与屠神宗谈买卖的,那就把买卖说一下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屠神宗与你们朝廷合不合作,由我师弟说了算,谁也不准干涉他的想法。”
李静思点头回道:“那是自然。”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数百年前,赵氏先祖推翻先朝腐朽统治,建立了北儒国,与南道国和西释国,成为三足鼎立的局面。
可当时,北儒国面临的最大威胁,却不是南道国和西释国,而是蛮荒之地的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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