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裹住大半张脸孔露出的
眼睛凶巴巴地令人不敢逼视。清兵群微微起了一人长笑一声大声道:“弟兄们走!”竟不顾身边刀枪如林径直朝清兵走了过去。
当时的清军绿营都是按照主将的名字划分成各字营主将要是挂了整个大营也就算是散伙了。大伙当兵无非是为了拿几个粮饷要是主帅被杀这饷银朝谁要去?因此见了李同安被擒清兵们都投鼠忌器却又不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溜之大吉正犹豫着该不该让路。黑衣人见了头也不回的道:“老段下刀子!”
一名汉子尖着嗓子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随手抓起一名俘虏却是个副将就火光中按翻在地抽出腰刀如风般劈出三刀竟将那人生生砍成了四截!清兵们冲锋陷阵杀人这种事情见的多了可是顶多也就是一刀完事谁见过下手这么狠的?那胆小地忍不住腿肚子开始软。偏那汉子竟似不过瘾抓起地上的头颅复又一刀剁为两半!
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地看得清兵们脚底板嗖嗖的往上钻凉气。先前那黑衣人喝道:“只要咱们出了大营便放过你们将军;再不让路李同安就是这个下场!”
哗地一下清兵潮水般分成两半。黑衣人带领数百同伴大摇大摆的走出营盘。出了营门正好赶上另一对人带着马队前来接应数百人翻身上马丢下李同安等几名俘虏策马扬鞭飞奔而去。等到李同安被部将救起指挥队伍倾巢来追黑灯瞎火的敌人早已去的远了。
单说萧然接应盛左之后马不停蹄的一连奔出去一个多时辰。看看天色已经放亮后边早已将追兵甩没了影儿这才命令队伍稍事休整。却听林清儿惨叫一声:“舅舅!”接着便大哭不绝萧然上前一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石达开已然昏迷不醒拴在他身上的铁链一端竟铸有倒钩深深嵌入肩胛勾住了琵琶骨!这位老石同志端的是一条硬汉居然硬撑着跑了一路哼都没哼一声在场这些汉子见了无不耸然动容。
萧然用他那有限的医术试了试石达开脉象虽然微弱却不致死。当即按照原定计划留下盛左率领大部队跟清兵兜***引开敌人注意力自己跟两位老婆率马的一个小队带着石达开走水路赶奔清洲从那里绕道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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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达开这次受伤委实不轻。被俘时就受了酷刑现在又被穿了琵琶骨加上一路疾奔若非身子骨够硬换个人早完了。坐上船之后昏迷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方才醒来。睁眼看时正躺在一叶小舟里身边一个女孩伏在膝上睡着了柔柔的长垂下来遮住了脸孔。再摸摸身上铁链跟铁钩都已取下伤口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虽然仍有阵阵疼痛但却明显恢复了不少力气。
琢磨了好半天才算想起昨晚生的那一幕。那一队救走自己的人人数虽然不多战斗力却着实凶悍出入数千人的大营竟如入无人之境。想来想去也猜不出这些人的身份心中纳闷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身子一动那睡着的女孩儿立刻醒来大叫一声:“舅舅!”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石达开跟林清儿分别已有数年再说林广轩的死讯早已传开一直以为林家已遭灭门此时见到林清儿一时竟愣住了半天才叫道:“清儿真的是你!!!”
亲人重逢这一份激动的心情自然不消多说而林清儿双亲已亡石达开同样是儿子妻妾均遭毒手在这世上就只有这一个娘舅、一个外甥女血脉相连了一时百感交集抱头痛哭。良久方收住眼泪道:“清儿昨晚是你救了我么?那支队伍究竟是官是匪是敌是友?”
林清儿还未开口就听仓外一个声音笑道:“非官非匪非敌非友。这支队伍实打实的是咱自己的队伍!”
“哦?这位是……”
石达开转头瞧去只见一个年少英俊的公子弯腰走了进来深鞠一躬道:“小婿见过娘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