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刚走,不过还别说,这傻小子干的倒是不错,比我们预料中强多了。”
坐在戴季陶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摇头感叹道:“热血青年啊,我们当年何尝不都是如此。事情进展顺利就好,不过这傻小子那边传贤你多盯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切小心为妙啊!”
“觉生兄尽管放心,我悄悄派人跟在这傻小子身边呢,一旦出问题,哼哼!”戴季陶抬手捏刀往下一挥,冷笑一声。
“这样就好,宋遁初可不是傻瓜,他当年也搞过这一套,要成大事安全第一,二次革命的惨痛教训依旧历历在目,要引以为戒啊!”戴眼镜长相文质彬彬的男子在一旁点头说道,旁人听了也连连赞同。
“觉生兄、谭兄、翼如兄,依你们之间何时发动?如今火侯烧得也差不多了,我看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行事吧。”戴季陶想了想建议了一句。
“现在暂且还不是时候。”居正摇了摇头,见手中的烟差不多快抽完了,重新续点了一支,猛吸口烟道:“事关重大,如不发动也就罢了,一旦发动就要雷霆一击,要不然反而功亏一篑。”
“是极!觉生的看法同我一样。”邵元冲推推鼻梁上的眼睛表示赞同:“如今发动并不能达到效果,民众舆论暂时各持一词,还是等机会再成熟些把握更大。”
“翼如兄觉得何时才是时机?”
“过些时rì吧,也差不了这几天,不瞒各位,邵某已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过些时rì就会见报,到时候足够宋遁初他们喝一壶的了,呵呵。”
“好!翼如兄的chūn秋之笔乃举世无双,想来定能成功!”
“另外,不仅是邵某有所准备,还有谭兄也在悄悄做篇大文章呢,他这文章可谓气势磅礴之极,一旦成功宋遁初就会彻底身败名裂!”邵元冲得意洋洋地说着,目光含笑看向谭人凤。
戴季陶有些不明白,连忙询问究竟,谭人凤故作高深地先摇头晃脑抽了口烟,接着端起茶来喝上几口,最后才悄声把究竟讲了出来。
“什么你……!”
戴季陶一听就跳了起来,大冷的天居然吓得脑门直冒汗。
“呵呵,你怕什么,难道还担心徐又铮带兵来抓我们不成?”谭人凤稳稳端着茶盏,不慌不忙道。
“怎么,你难道就不担心?你……你这简直就是胡闹!”
“传贤呀传贤,你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瞧着戴季陶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谭人凤顿时哈哈大笑,就连一旁的邵元冲也是毫无紧张,笑眯眯地看着他。
“如何这么说?”见他们的反应奇怪,愣了愣,戴季陶皱起了眉头,觉得事情或许不想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当即稍稍冷静了些。
“我先问你,徐又铮是谁的人?”
“当然是段芝泉的。”
“近来在京中搞得火闹的安福俱乐部又是谁的?”
“也是段芝泉的。”
“段芝泉谁?”
“这……。”
“袁世凯一死,宋教仁手握实权,段芝泉会甘心否?”
“你意思说……。”
“以徐又铮一贯狠辣的个xìng,如有打击政敌的手段他是否会出手?”
“也许……。”
“万一徐又铮带兵不顾zhèng fǔ命令shè杀学子呢?”
“这不让宋教仁……。”
戴季陶猛然瞪大眼睛。
“然也!”
谭人凤神sè得意洋洋,要不是大冬天他或许还会拿着把鹅毛扇摇上一摇,神态自若的他犹如诸葛再世一般。
“好计策!真是好计策!”戴季陶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谭人凤的安排之巧妙,这样一来无论那些热血青年是否能真正成事,对他们来说都无妨了,成事当然好,不成的话一泼脏水宋教仁也是受定了,想到这里高兴地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天佑我党!天佑我党!宋遁初,你也有这么一rì!”
“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之后,四人凑在一起又商量一番,等商议完了各自会心一笑,之后才揭开桌上的盖布,卷起袖子各自把双手往桌上一放,接着犹如推磨一样开始运动着,嘴里吊着烟卷,哗啦啦地继续垒起了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