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一个强悍的主政之人啊,完颜洪烈才是最好的人选,只有他,才能有效地消耗蒙古的力量吧。
只是因为术赤的胆大包天,引发的一系列后果,导致金国贵族不仅对蒙古人恨意滔天,更是迁怒到了完颜洪烈的头上,使得他现在处境不妙。
“好在这并不是不可补救的……”岳无笛遥望北方。神思悠悠。
韩侂胄在一边笑道:“教主总有法子化不利的局面为有利,这一点,真教属下佩服。”现在只有他和岳无笛两人在这里,所以他没有避讳称呼。
岳无笛笑道:“你现在已是铁打的宰相了,权势熏天,无人可比,怎么还这般地来恭维我,让外人见了。岂不瞠目结舌。”
韩侂胄苦笑道:“外人又岂知,真正掌握北伐军这支雄师的。会是一条隐藏在水面下的年轻蛟龙呢,更不会知道,一待风云突变,这条蛟龙必乘风而起,化为真龙!”
岳无笛微微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光明顶上都已准备好了么?”
“教主放心,此次行动由青鹿王主持,他素来稳重,决不会有什么差错,我想。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能听到好消息了。”韩侂胄也正色答道。
“唔!那就好。”岳无笛轻轻点头,想了片刻,又拿出一张信纸,写下了几行文意不通的字,而后用竹筒封好,就一个人走出了帐外,将竹筒交给了鸿鹄,在它的脑袋上拍了拍,轻轻说了两个字:“靖儿。”
鸿鹄虽然不明白靖儿两个字怎么写,却是清楚地知道这两个音节,代表着谁。于是衔着竹筒,就展翅高飞,向北而去。
铁木真、扎木合以及桑昆带着剩下的四万大军,以及抢掠而来的财产女人,如风一般向西北席卷而去,若非这些蒙古人已带不了更多的东西,只怕沿途之中,还要大肆抢掠一番。
这晚蒙古骑兵扎下了帐篷,除去负责巡游的骑兵,几乎每个蒙古人,都或在数着财宝,或在享受着掠夺而来的女人。
铁木真和扎木合等人也不例外,而且他们的女人自然也都是最好的女人,都是金国名门的小姐郡主,此时只能沦为一个玩物。
这次抗宋援金出乎预料的顺利,而且一向高高在上的大金国,突然变成了予取予求的猎物,让这些草原上的狼,在享受丰厚猎物的同时,更有些骄傲得意。
郭靖和托雷二人有一个独立的帐篷,托雷早已睡去,而郭靖,却有些睡不着,他知道很多在蒙古人帐中被凌辱的女人,虽然很多都是金人,但是也不乏汉人百姓。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不知不觉间,蒙古人在他的心中,似乎已变了一个模样,原来他们是那么的热情好客,勇猛粗犷,此时一个个尽都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魔。
“我不能为她们求情,也不能出面阻止。因为就算我这么做了,也只是徒劳,只会使我再也无法掌握蒙古人的兵权,再也无法约束这群恶魔……”脑海中,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诫着郭靖。
然而再怎么告诫,心中的怒火和烦躁也不曾熄灭半点,郭靖便开始痛恨自己,觉得太过有些无用,保护不了这些汉人女子。
“我要变强啊!”小小的心灵中,似乎第一次发出这么迫切的呐喊。
于是翻身坐起,走出了帐篷,远远地走到了一个边缘的角落,开始练习易筋锻骨篇。武功的修炼总是能让他心神宁定,练了几趟易筋锻骨篇之后,郭靖才觉得自己的脑海清明了一些。便仰头看天,双眼闪烁,思索着如何博取铁木真更深的信任,尽快掌握蒙古人的兵权。
忽然黑暗的天空之上,似有一点洁白飘然掠过,而后又飘然掠回,就在自己的上空停驻,紧接着骤然俯冲而下。
“是岳叔叔的鸿鹄!”那白点越来越近,郭靖忽然认了出来,心中惊喜之极。每当自己心有困惑的时候,岳叔叔总是能让鸿鹄带来一封信,帮助自己。
“岳叔叔又知道了我心中的烦恼么?可是这回,大概他也不可能有办法吧?”郭靖眼睛直勾勾看着从天而降的鸿鹄,脑海里面这样想道。
鸿鹄落了下来,轻轻舒展长长的脖子,便将衔在嘴里的竹筒,递向了郭靖的面前,郭靖摸了摸鸿鹄的脑袋,随后接过竹筒,正要抚摸一番鸿鹄光滑洁白的羽翼时,鸿鹄已拿翅膀轻轻拍了郭靖脑袋一下,而后振翅飞天而去。
“还是这么小气!”郭靖摸了摸有些生疼的脑袋,不由嘟嚷了一声,眼睛看向竹筒之时,小脸才正色了起来。
缓缓打开,抽出信纸,上面赫然又是那些文意不通的文字,好在郭靖已将那本密码簿牢牢印在了脑海里,一一对照着,破译了出来,而后在脑海里面连贯地过了一遍,瞬间就小脸一白,而后一双大眼凝了一凝,想起那些汉人女子的屈辱,目光便坚定了下来。
回到帐篷之中,郭靖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部,定定出神了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一如往常般早早起来,练习易筋锻骨篇,然后等到托雷起来之后,再一起练习骑马射箭。
一切如常,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当蒙古骑兵行到一处陡峭的峡谷之时,郭靖大大的眼睛猛然一缩,悄悄咬破了手指,在衣袖之上,画了一个红红的火焰图案。
却被一旁的托雷发现,托雷好奇地问道:“郭靖,你画的什么?真好看!”
郭靖想了一想,心中一咬牙,便说:“好看么,我也给你画一个!”说着当真拿手指上的残留血迹,在托雷衣袖之上,也画了一个红色火焰图案。
“哇,真好看!我去给铁木真也画一个!”托雷顿时高兴地叫道。
“不要!”郭靖连忙阻止道:“托雷,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答应我不要跟任何人讲,包括铁木真,不然我就将你的图案擦掉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