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弗瑞把所有的情况都在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遍。而在这么思索着的同时,他也是行动异常迅速的,一个驴打滚,就已经是向着一旁战术规避了起来。
这是一个正确的动作,因为就在他这样反应之后,那颗悬停的子弹就已经是飞速的反射了回来,在地上溅出了一道土花。
他要是不跑,这一下十有八九是打在他的胸膛上。而以他的身体素质,挨个四五枪,估计就差不多要命了。
能硬吃,但是完全没有必要。眼下这种危局,他当然是要尽最大可能的保全自己。虽然说,他已经不对这抱有太大的期望。
因为这个时候,亚历山大也是反应了过来。他固然是没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是他毕竟不傻。在意识到自己遭遇了怎么样的惊险之后,他也是立刻怒气勃发的呵斥了起来。
“给我抓住他,我要把他绑在奔马上,拖拽到死!”
亚历山大在历史上的评价很多,什么雄才大略,英明神武都是老生常谈。但唯独一个仁慈宽厚的评语,用在他身上的是寥寥无几。他这种恣情任性的性格,就不可能是那种宽厚仁慈的人。所以指望这种别人都快把刀戳到他身上,他还能宽宏大量的一笑了之的,根本就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情。
他当下的命令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因为这就是他当年的一个秉性。用奔马拖拽那些惹恼了他的敌人,让人在无休止的拖拽之中被磨烂躯体,体无完肤的死去。这即是他对敌人的惩罚,也是他以暴虐展现自己权力的方式。
马上的君王,可不喜欢玩什么怀柔的手段。即是不屑,也是不需要。手中握着最强大的权力,他们的眼中绝无抗手。些许的杂音,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蚊子的轻鸣,根本不值一提。
亚历山大的意志是必须要得到贯彻的,这一点他周围的那些手下们是非常的清楚。所以一听到这个命令,他们当即就是行动了起来。而首先开始行动的,就是几个古希腊士兵打扮的男性。
他们体型健壮,浑身的肌肉都呈现出一种流线型的趋势。这是只有那种最精锐的士兵,在长久的磨炼中才能拥有的体型。而和一般的精锐相比,他们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弘二头肌和胸背肌都异常的发达,几乎是不在那些健美的人士之下。
这是不大常见的,因为除非是专门的锻炼,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特征。而士兵不是奥林匹斯运动员,他们的日常也不会是撸铁举重这种专门锻炼肌肉块的事情。所以,这里面必定是有所蹊跷。而到底是什么蹊跷,他们已经是很快的展现了出来。
几个士兵首先掏出了武器。和亚历山大佩戴在身上的短剑不同,他们手里的武器是一根短矛。叶片状的矛头安插在笔直的木杆上,被这两个士兵高高的举过身后,然后径直的做出了投掷的动作。
而就像是现代奥林匹运动中保留的标枪一样,十几只短矛立刻就刺破了空气,带着低沉的呼啸就向着尼克.弗瑞所在的位置飞刺了过去。
如同暴雨,当然要猛烈得多。因为覆盖范围巨大,尼克弗瑞也只能说一句尽力的腾挪。这还是他基本功够硬的情况,而像是那种基本功都已经疏散的,也就是事务官这样的货色,根本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是被短矛给透体钉在了地上。
一根从右肋下穿刺而出,一根则直接透过了左胸。两根短矛像是树根一样把他支立在了地上,他甚至连惨叫几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是在潺潺的血涌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战争的本质,不管是两千年前还是两千年后,它永远都会只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只是一瞬间。这一点不管是士兵们还是尼克.弗瑞都是习以为常的。士兵们已经开始掏第二根短矛,而尼克.弗瑞则是连为那个倒霉的事务官默哀的心思都没有,就已经是挣扎着想要继续躲避了。
之所以说是挣扎,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完全的躲过那场暴雨。一根短矛扎穿了他的小腿肚,让他直接一个踉跄就跪在了地上。
他虽然是硬汉心性,一个狠心不管什么二次创伤直接把短矛给拔了出来。可是被重伤的躯体可不会以他的意志做轻易的转移。该疼的地方还是疼,该抽搐的肌肉还是要抽搐。
这种完全不按照他心意来的身体反应直接就拖慢了他的动作,以至于在第二次投矛飞下来之前,他都没有能跑到安全的范围之内。
这是死定了。但是别忘了,亚历山大的命令是把他用马拖死,而不是被钉死在这里,和那个倒霉蛋作伴。
而对于这一点,那些跟随在亚历山大左右的士兵是非常在意的。所以他们展现出了异常高超的技术,除了一根短矛扎穿了尼克.弗瑞的肩膀,一根透过了他的大腿之外,他再也没有受到任何其他的伤害。
精准的描边技术。而面对这种技艺上的精湛,尼克.弗瑞闭上了眼,露出了苦笑来。
他知道,自己是完蛋了。而栽在这种地方,真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堂堂的美国首脑人物,居然会在中东这个不毛之地上成为别人的阶下囚,甚至说最终变成荒野上一块腐烂的臭肉。这种事情放在十年乃至二十年前,都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
命运,简直就像是对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甚至说不仅仅是对他,更是对他背后所代表的国家,也几乎是一样的作答。
他们以往在这里犯下的累累血债,似乎都要从今天开始进行偿还。而直到这一刻,尼克.弗瑞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疑惑的。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眼前这个人敢这么做?他难道就不怕与整个世界为敌吗?
当然,这一点他是没有问出声的。而即便说是问出了声,亚历山大估计也会对此作出嗤之以鼻的回复。
美国,代表不了世界。而便是它能,在他的眼前,又有什么是不能征服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