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然后化作黑烟从窗口飞出。
夏德快步来到窗口,看着它们在大雪中,飞向了东方深邃的夜色中,直至完全看不到了,他才收回了视线。
【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过这两个恶魔呢。】
“她”温柔的说道,虽然今夜没有星光和月光,但夏德依然感觉银月照耀着自己。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它们刚才明明能走却没走,还特地回来提示我,我想改变一些想法也好。况且,我也追不上它们。”
迟疑了一下,又在心中补充:
“【欲望】曾经告诉我,当最后的最后来临,罪孽也是力量。留着它们吧,说不定以后还会相遇。”
转身看向床上躺着的尸体,视魔视角下看到的那些石化的玫瑰藤应该就是所谓封印。
如果现在“守夜人”在手中,夏德比划一下就能破坏那些玫瑰花藤。现在既然没有剑,恐怕会稍微麻烦一些。
摘下戒指,在掺了从【神的礼物箱子】中拿到的一号圣水的无色印泥上印了一下,然后将印章对准海拉夫人的手掌轻轻印了一下。
呲呲的声音和黑烟几乎是同时升起,而“视魔”的视野中,石化的玫瑰藤居然开始被火焰灼烧。
于是夏德又在尸体的额头、咽喉和胸口分别印下印章,等待片刻后,石化玫瑰藤一点点被烧掉,而床上那面色苍白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她看向天花板,然后脑袋不动,眼睛侧看向夏德,这副模样着实怪异。
夏德拿起放到床边的面纱递给她,然后伸手将她搀扶着坐了起来。
女人看着房间中的幻象,然后面无表情的把黑色的面纱戴了起来。
“按照与你的约定,奥森弗特的产业算是完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我会下楼与他决斗,然后将剑刺入他的胸口。”
夏德说道,还举剑示意了一下。
海拉·奥森弗特从床边站起来,依然面无表情,结婚当晚的场景、夏德带来的消息,都不能给她带来丝毫的改变。
她只是看了一眼手中黑色的玫瑰花,然后说道:
“你,应该还有事情想要问我。”
“是的。”
夏德点头,他故意激怒奥森弗特,就是想要知道一些连他也不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们的故事,那么,你的父亲第一次来这座庄园的那天,毒酒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纱后的眼睛看向了夏德:
“和父亲无关,和史东也无关。”
“与你有关?”
面色苍白的女人点头,平澹的声音讲述过去的故事:
“父亲一直看不起史东,那份婚前协定也很过分。我便想着,如果父亲带来的酒,使大家都意外中毒,也许他就会因为内疚而放弃协定,或者至少,史东能够逼迫他放弃少部分条款。那毒药并不致命,原本应该没问题的。”
夏德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果然,这件事情中根本没有思维正常的人:
“但事情出乎你的意料,奥森弗特的怒气本来就积蓄到了顶点,他因为那杯毒酒失去了理智,又因为协定的内容而认定你的父亲想要谋杀他获得家产,这才导致了沃森特家族的覆灭。”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样一来,心碎而死的女人,当时的心情可就不只是难过于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全家。
她在新婚当晚,想着丈夫做下的残忍的事情,想到了自己导致的亲人的死亡,那一晚的感受,即使是身处事外的夏德,想想也感觉头皮发麻。
而上次夏德询问她,是否知道沃森特家族覆灭的事情时,她反常的态度,也就能够解释了。
“下毒这个‘好主意’,是谁告诉你的?”
夏德又问。
“我自己想到的。”
但她只是普通人,如果有人给她暗示,她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会致命但会让人吐血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我向女仆索要的。”
而女仆已经离开了,所以夏德也不知道,这又是石镜恶魔的把戏,或者真的是命运的玩笑。
奥森弗特与恶魔的故事,处处透露着离奇和古怪。夏德原本以为其中的爱情至少是真诚的,没想到又了解到了更加离谱的事情。
他只能说,费莲安娜小姐当初所说的“珍爱灵魂,远离恶魔”的话果然是正确的。
见夏德沉默,海拉·奥森弗特又说道;
“在你和史东决斗前,还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关于他的不死之身,关于战胜他的办法。恶魔契约的部分内容,规定了在何种情况下他的死亡,才能导致他输掉与恶魔的赌注,这一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要如何完全破坏他的不死身。”
戴着面纱的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他的心脏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