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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钧在通州设立了讨逆平叛司令部,司令部下架设起了参谋处、作战处、后勤部等,司令部直接统领下面的各师、协。这实际上是把两大军区的数镇兵马直接指挥了,并且打破了原来的军师协这样的指挥层次。
刘钧这样做,既是为了指挥方便,更是为了直接把虎大威和猛如虎、左良玉等总兵官们甩到一边,绕过他们,直接指挥到下面的师、协。正因此,刘钧这次才搞了这个指挥体系。
尤其是刘钧就如同当初在辽东时一样,对于那些内臣监军、文官的巡抚、巡按、监军们,都只是放到一边做个摆设。对于指挥作战,根本没他们说话的余地。
锦州。
左良玉接到刘钧的公文后,又惊且怒。惊的是刘钧居然要把百姓撤走,怒的是刘钧居然不肯来增援锦州。
“郡王的意思是,左提督暂时先留守锦州,等百姓都撤离后,便也放弃锦州撤回宁远。”前来传令的是一位年青的右都尉军官。
“这是郡王的意思?”左良玉在正式的公文上没见到这些,疑惑的问。
“是的。郡王之意,没必要跟鞑子在这里寸土不让的争夺。锦州只有一座空城,距离关内太遥远。不论是粮草军械的补给,还是兵马的增援,都于我们不利。不如撤回宁远,宁远要充足的粮草军械,还有坚固的城防炮台,距离后面的山海关也近。而叛军要打宁远,补给线就会拖的很长,而且会远离辽阳等清军重城。我们甚至都不需要出击,只要守住,就能耗死他们。”
“可若叛军不打宁远,那我们锦州义州广宁等地不就都丢了?”
“丢了就丢了,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没有人口,那只是一块荒地罢了。叛军占据了,又能得到什么?他们敢占据经营吗?等到了夏季,我们的水师可以在辽西沿海任意地方登陆袭扰,他们根本站不住脚的。”
左良玉苦笑了一声,他有些跟不上刘钧的想法。辽西这么多的土地,怎么在刘钧的眼里,就一钱不值似的。
“若我坚守锦州,郡王会派兵来援吗?”
“不会。”年轻的右都尉毫不掩饰的告诉他答案。
“我们要掌控战场主动权,郡王已经划定好了战场,制定好了计划,十余万大军已经展开。郡王不会因为你,因为锦州,就打破整个部署的。”
使者离开之后,左良玉一个人独自沉思了许久。
他原本还打算好好的坚守锦州,可现在,却没料到刘钧是这样的打算。想了许久,他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刘钧派来的人既然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那肯定就不会来援了。
“刘继业这是怯敌?”
左良玉通知了手下准备撤回宁远后,他手下的大将议论纷纷,刘国能冷哼着道。
“你以为刘继业是怯敌,他怯谁?吴三桂还是豪格?”另一员大将马进忠反驳道,“当初刘钧在辽东斩杀黄台吉兵围辽阳,豪格可是弃城而逃,根本不敢一战。刘钧当初敢带着一镇兵马就渡海攻辽,生生打下了旅顺镇江两镇之地,还一度攻破辽阳,兵围沈阳,你说刘钧怯敌?”
“哼,我看这天下就再没比刘继业胆大勇猛的了。我觉得刘继业的安排很有道理,打仗嘛,不管是正面冲锋还是侧面迂回,只要能得胜就好。刘继业这是在下一盘大棋,我觉得他是在钓鱼。”
左良玉不愿意去猜测刘钧的真实想法,他只是感叹,自己好不容易在锦州义州站住脚,经营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现在,又要拱手让出了。
再回宁远,他这个提督总兵官,也只能是有名无实了。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
当天,左良玉根本不顾锦州义州松山等地的百姓,他一声令下,直接就带着自己的三万人马撤退了。左良玉来关外时只带了一万豫军,但到了辽西后,他又私下招募补充了两万人,现在又有了三万人马。
不过这些招募的兵马并不是什么优秀的将士,左军军纪向来极差,他带来的那万人,还多是在中原剿匪时招降的原流匪。
这一声撤退,左军许多将士便趁火打劫,公然大肆抢劫。
左军一面撤,一面抢,每撤入一城,就抢掠一通,离开时又纵火将城池焚毁一空。
左良玉真正做到了坚壁清野,一路撤退,在身后留下了一片焦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