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长子小谭还有另一个汉人包衣,那是个去年被主子从关内带回来看汉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和他儿子差不多大。
小伙姓杨,和小谭关系不错,老谭也很照顾这个不错的小伙子。甚至已经打算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小杨。
一口气骑马跑了半天,终于得到休整的机会。
小谭去饮马,老谭和小杨在生火。
找到个机会,老谭低声问小杨,“你这一路上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
小杨折了一根干树枝扔进火坑里,低声道,“叔,我不想去朝鲜,我想逃走。”
老谭大吃一惊,小心的转头四顾了一下,“你疯了,逃?往哪逃?在你之前,我见过许多人都想逃,可最后逃走的人没有一个逃走的,都被抓回来了,不过却都成了尸体被带回来看 。”
“我不想当一辈子包衣阿哈,叔,你怎么能忍的了,替狗鞑子做了十多年奴隶?”
“阿青,叔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本事,这辈子只想平平安安,一家人好好活下去而已。”
“给鞑子做奴隶,算什么平安?”
“忍忍吧,过几年你也就习惯了。”老谭劝道,“阿青你跟我学了段时间射箭了,你射箭还是很有天赋的,要不然主子也不会带上你了。这次咱们去朝鲜,你机灵着点,说不定有立功的机会。若是立了功,就有机会抬旗。”
“哼,抬旗?那也不过是鞑子的奴才而已。我杨青,绝不甘愿给鞑子做一辈子的奴隶,将来还让我的孩子也做奴隶。叔,我考虑了许久,等到了鸭绿江时,咱们瞅准机会就跑,反正我们有马。我听人说了,朝廷正大举反攻,皇上的义子楚国公率兵已经夺下了辽南。甚至还把鸭绿江口的镇江也攻破了,现在沿海的汉人百姓都被楚国公撤走了。”
说到这里,杨青有些兴奋,“如今沿海一带已经没有鞑子了,咱们只要往海边跑,就有很大机会逃脱。”
老谭脸色冷了下来,“别胡思乱想了,你看看这四周,几千骑人马,你以为你能逃多远?而且,我还有一家老小。”
杨青也沉默下来。
“阿青,落入鞑子手里是命运不济,你也别想着跑了。你原来家在山东,离这辽东万八千里,可还不是被主子给抓来了?我看啊,这大明江山说不定哪天就要成了大清天下了,到时侯,你又能逃到哪去?认命吧,主子爷人还不错,你老实留下来,我把小青许给你。”
杨青只是沉默着折树枝添火。
数骑飞快的奔回,杨青抬头望去,却看到骑在马上的人身上满是鲜血,后面的马上更是驮着伤兵和尸体。
“这不是出去探路的那一队人吗?一个分得拔什库带着十个马甲,怎么这样狼狈回来了?”老谭惊讶的道。
杨青却是满脸掩饰不住的喜色,“叔,肯定是我大明的官军,说不定就是楚国公的兵。”
“小声,别瞎说。”
一棵大树下,英俄尔岱看着回来的探骑,去的时候十一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五个,三个重伤,外加两具尸体。
“大人,我们在南面五里左右遇到伏击。”
“多少人?什么人?”英俄尔岱问。
“穿着蓝色的绵甲和红色的背心,人都有双马,配着双短铳和一长铳,人数大约三十余骑,他们号衣上都有一个九个脑袋怪鸟标记。”
“九头鸟!”英俄尔岱脸色阴沉,他转头问身后的军官,“我们距离镇江堡还有多远?”
“大约五十里。”
英俄尔岱回头望了眼三名重伤者,“你们十一人,却打不过三十来个明军?”
那名分得拔什库羞愧的低下头,“大人,不是我狡辩,而是那些明军伏击在前,兼之又火器犀利,他们先以长铳伏击,然后冲出来双铳齐发,刚一交手,我们就倒下好几个。若不是我们跑的快,一个也回不来了。”
“下去吧。”英俄尔岱挥退三人。
“大人,明军小股骑兵出现在这附近,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英俄尔岱也是脸现忧虑,“再挑些人,叫五十个,不,派一百名马甲,让他们小心一些,去镇江堡,我担心镇江堡只怕已经被明军占了。”
“如果镇江真被明军占据,那我们怎么办?”镇江堡是通往朝鲜之路。
“看情况而定,如果镇江的明军不多,那我们就打下来。如果人多,那我们就先绕道向北,从长甸堡过江入朝鲜。”英俄尔岱回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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