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学员想要进行完整的灵视答出个好成绩也不容易吧?说不定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错判了呢?”富山雅史说。
“富山老师不用安慰的...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找理由只会让自己徒增困惑罢了。”林弦摇头。
“嘿,说不一定不是吗?”日本男人笑了笑露出了大白牙齿,“毕竟你的工作能力和思维活跃度可是有目共睹的呢,要不是你我可完成不了考核心理部副教授的论文!”
“看起来过段时候要叫您富山教授了呢。”林弦笑说。
“哪里的话...我成功通过了考核,教员的位置让出来了以后我不也得改口叫你林弦教员了吗?”
“唔,当教员工资会涨吗?”
“会的哦!”
“那提前祝贺富山教授了。”
“你这真是...哈哈...”
靠走廊发神的陈墨瞳余光一直观察着两人的对谈,又多看了一林弦漂亮而淑女的背影,眼眸转了转后又悄然闭上了,细细地聆听者教室内隐约传出的协奏曲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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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我不死你妈必死...言灵·皇帝。”教室内路明非心中一喜,又听出了一题...虽说用这种谐音来记“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这种高逼格的言灵有些亵渎那位啃噬世界树为世界带来四大灾厄的黑色皇帝了...但如果亵渎一下能通过考试的话,路明非还是不介意黑王他妈死上那么一死的。
正在这么沾沾自喜地想着,路明非脑袋上忽然就挨了一记,吃疼的他差点眼眶撞在手上握的铅笔后端上了,这可吓得他一身冷汗自己差点就成了被铅笔谋杀的第一个‘S’级了...他怒而转身心说是哪个答不出题就打击报复自己这个优等生的混蛋...结果一回头他眼睛就瞪得老大了,心跳差些骤停,肾上腺素分泌。
他又来了,在嚷嚷人群之中。
那是路明非熟悉的,那个梦中与现实都曾出现过的幽灵,可说是幽灵但在这间教室里只是一个乖乖的男孩。他坐在俄罗斯女孩零后面的桌位上,晃悠着黑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装,窗外斜斜的阳光照着他膝盖向下的半截身子,高级布料散发出的微光让人感觉暖暖的,阴影中那淡淡的黄金瞳温柔带笑地看着他。
“夕阳你上来了?”男孩看着他的眼眸,微笑,轻声说。
“我上来了...个屁。”原本被男孩的温柔和阳光侧影的美丽放缓心神的路明非忽然在心里骂道。
因为他有端联想这家伙是在嘲讽他男扮女...号的事情?这件事可成了他路某人今后一辈子揭不得的疤,现在忽然被冷不丁戳一下还想他有好脸色?
“你怎么....”
路明非话没说完第一时间就抬手揪自己的脸蛋,自己揪不够还想拍拍前面的奇兰让他帮自己一起揪,或者证实考场里出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乱入魔鬼了,监考不管吗?混血种不管吗?这里是屠龙学院难道不归管魔鬼吗?来人给这家伙上了镣铐架出去啊。
“哥哥...似乎你不太想见到我?”男孩看着路明非低声说。
他的声音忽然悲伤起来了,让满脑子浆糊的路明非滞住了,从而投去目光看见的那双淡淡的黄金瞳里似乎也盈满了凉薄的情绪...微光是窗外的阳光,但从那眸子里映出,让人感觉就算是阳光都是冷的,比阳光更冷的是路明非态度引来的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明非下意识说道,但他还是没忘记拍奇兰...他想验证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得到这个男孩?
“不用叫他了,就像哥哥你想的那样,把这当做一场梦吧,你偷看别人的试卷也是可以的哦。”男孩说。
“真的假的?”谈到作弊上,路明非总是很精神,抬头就看向苏晓樯...苏晓樯的记性比他好,如果这次考试有人能完整答出所有考题,那必然非苏晓樯莫属了。
这女孩肯定一晚上都熬夜背题库了,比起对方他就是一条活脱脱的懒狗,被人问:你这个点睡得着啊?必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熄灯拉铺盖。
可扭过头去,路明非立马就呆住了...他以为只有自己是熬夜来考试精神不佳的,但现在似乎看来精神比他更糟糕的另有其人。
苏晓樯的座位上,这女孩赫然趴平了,三两簇头发从耳畔垂落到了白皙漂亮的脸颊上,眼睫毛微微弯曲被阳光刷上了白色的粉末,窗帘上的花纹淡扫蛾眉,在她脸蛋上挠出了猫似的胡须...睡得酣畅恬静,樱粉的嘴唇微微张开呼着美梦的气息。
路明非立刻想叫醒女孩,但却被男孩开口叫住了,“你是叫不醒她的。”
路明非扭头看向男孩,男孩淡金的眼眸注视着睡眠的女孩低声念道,“志在游历远方的灵魂岂能驻足现实的疮痍?”
在路明非呆愣和茫然中,男孩跳下了桌位从过道中走过,教室中灵视共鸣的学生群魔乱舞却都主动忽略了他甚至避让开了他。
他走到了半开的窗口前跳起坐在了上面,扭头之间黄金瞳中洋溢着水波似的涟漪,“比起她...我们现在更该聊的是彼此...以及你我的未来,不是吗?”
他招手邀请路明非,像是在舞会上邀请一位约定的舞伴,路明非看着阳光下的他心中升起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只觉得自己没法拒绝。
他从座位上站起走过去,在路过苏晓樯时,视线忍不住地回头去看那个女孩。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在这一刻,这个事实而非的梦里离自己很远,直到远到另一个飞鸟难以逾越而过的巍峨黑山的另一头天空去了,在那边,云卷天暗、日暮途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