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掌。
二人越来越是心惊,他们并不惧怕对方武功高强,那玄法武功何等高强?
李重远纵然不敌却也没有怕过,但眼前这个人却是让人无法是从,简直如同鬼魅一般。
李重俊原本想以他们二人武功放眼江湖也找不到几个对手,本不想惊动师父,单凭自己便收拾下对方便是,可谁能想到这人竟然强悍如此,当下不敢妄自托大,寻个破绽立即纵身跃到树梢,纵声长啸。
那人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施展杀手斩向李重远,寒气逼人的长剑如寒星般点向他周身要穴,这种剑势根本避无可避,因为无论李重远往哪个方向闪避,对方就好像已经预知一样,早早地出现那里等着,倒好像是李重远自己把身子撞上去一般,他自从下天山以来,几经恶战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不禁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当下心一横,施展风雷掌如狂风暴雨般狠命打去,那人只道见招拆招,见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竟然微微一愣,长剑居然停滞了片刻,李重俊在树上看得明白,立时心念一动,高声喝道:“师弟,这家伙不知用了什么鬼门道,处处克制咱们,只要咱们乱打一气,他就无计可施了!”说罢从树上跃下来,凌空刺向那人面门,那人身形晃动以极快的身法避开这一击,须臾又出现在他背后,此时李重俊顾不得回身反击,顺手施展天山剑法一招紧似一招自顾自的狂舞,那人果真僵立在当场,再也攻不进去。
他们二人见此计奏效登时心中大定,手上却一招也不敢停,只是这样乱打却也无法击退敌人,那人冷喝道:“你们这个法子倒也巧妙,只不过,这样子耍下去你们必定会力竭而亡,也省得咱家动手!”
夜空中传来冷冷的话语:“你以为你有机会等他们力竭而亡吗?”却是紫无浊听见李重俊长啸示警便急速赶到,话到人到剑到,人如夜枭般从黑黢黢的夜空飞扑而下。
长剑直直刺向那人咽喉,人剑相随,如幻影般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立即身形晃动,身子忽左忽右,忽隐忽现,挥剑反击。两人的身法都已经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已经看不出是谁在追谁。李重远他们便想从旁协助竟也看不出谁是师父谁是蒙面人,竟然无从下手,只是看见两个虚影分分合合。
却不闻一声金铁交鸣之声。李重远虽拜紫无浊为师,武功却是由李重俊代为传授的,从未见他显示过本事,如今一见才知道自己的本事远远不及师父,不禁心中暗叫惭愧。转眼间双方斗过百余招,忽听极轻微一声响,一个虚影攸然跃出战团,却是那个蒙面人,那人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他对自己的伤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拱拱手道:“四大名剑以紫无浊的剑最快,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受教了,曰后有机会,在下必当与你尽兴一战。”
说罢,身子以一种诡异的步法向外奔去,身影忽隐忽现间,已经杳无踪迹。紫无浊收住长剑,微微出一口气,见二人虽然狼狈,却不曾有失,也放下心来。
查验过尸体,那些蒙面人身上并未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是所有人外衣都是寻常黑色葛麻衣料,里面贴身穿着的却是上好的生丝衣裤。
这种生丝衣裤价值不菲,就连长安的低级官吏都未必穿用的起,再者,生丝纺织品柔软顺滑,通常是女人家用作贴身的肚兜**之物,男人倒是极少使用,能舍得用生丝做成整套衣裤的大概只有长安那些纨绔子弟方可为之,但若是那些纨绔子弟是决计没本事也没胆量来做这种杀人害命的勾当的。
但这种生丝衣裤也决不是寻常江湖人士能穿用的。李重俊沉思半响,低声道:“他们不是来自安息都护府就是北庭都护府,是官军。”
李重远奇道:“师兄如何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李重俊苦笑道:“我打小就在府里见过那些来自边关的亲兵,他们都是穿用这样的**,我也问过,亲兵们说,那些人在边关上年年打生打死,单凡稍有些钱财的,都想方设法置办套生丝**,这生丝**极是柔韧,有时候箭簇射进身体里,却不能射破生丝,医官只要抓住衣服,便可将箭簇裹在生丝里,拔出体外,再者,生丝贴在伤口上,伤口便极少发炎溃烂。生丝虽比不了盔甲坚固,可毕竟是多了条保命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