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定是已经有了各种对策了。小人也会更加小心,不会叫人看出端倪来的。”
楚君澜点点头,也不去过度苛责,只问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如今外头的情况如何了?昨晚我听见一声轰响,便知道是出了事,听方向似乎是在酒厂。”
“您猜的没错,的确是您的酒厂出了事。”
“可有伤亡?可伤及到了周围百姓?”楚君澜不由得倾身向前,面上满是急切,手指捏紧了玫瑰椅子的扶手。
张凡道:“您放心吧,事情没有您想象中那么糟糕,当时亏得是赶上宫人们都各自回工棚去休息了。只有两个执夜的在酒厂和仓房里四处巡视,那人将酿酒的大酒罐子给点燃了。
“两名执夜的一发现出了事,立即就跑了出来。倒是风助火势,下风口临近的几乎人家遭了殃,但家里都无人员伤亡,傅公子已在着手赔偿这几户人家的损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 楚君澜拍拍心口,长出了一口气。若是因她的缘故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她是不会心安的。
张凡看着楚君澜的眼神就又多了几分尊重和敬仰。楚君澜没有先考虑损失,先问的却是伤亡,足可见为人,跟着这样的主子,让他心里更加踏实。
“皇子妃,人虽没有伤亡,但是酒厂里酿酒所用设备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不止如此,属下还发现其中有更可疑的地方,今儿上午,火势已基本控制住了,在上风口的方向,火势无法波及之处,库房中的酒坛子竟然也被人凿破了。”
楚君澜点点头,眼中的精芒一闪而逝:“看来是有人恨我恨得牙根痒痒,等不及要给我惹出乱子来了,现在持有酒票的人那么多,若神仙酿无酒可以兑,到时怕会引起一场骚乱。”
张凡点点头道:“您说的是,来之前,傅公子也是这样说的,要么傅公子也不会冒险让卑职进宫来与您商议对策了。”
若是持有酒票之人得知神仙酿兑换不成,来神仙酿闹事是一方面,若有有有心人背后煽风点火,只怕到时候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火势控制住了是一庆幸之事,但淮京是皇上才刚迁都而来的京城,作为帝王,又怎会允许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民乱?
所以一旦事情闹大,景鸿帝必定插手,到时所有与神仙酿相关的人,那些大有来头的股东们都会吃挂落。
他们吃瓜落不打紧,要紧的是那样一来,她这个神仙酿的幕后东家,可就将这些大官显贵得罪透了。
楚君澜的指头一下下的点着手边的黑漆桐木方桌,莹润的指甲与桌面发出轻微的脆响。
过了片刻,楚君澜抬眸,眼神中已是素日里惯有的沉稳和笃定:“如今咱们神仙酿的库存还有多少?”
“回皇子妃,傅公子做事谨慎,存放神仙酿选了四个方位,这一次大火虽烧了酒厂和一部分库存,但附近剩下的神仙酿,应该还能支应很久。旧都那若要调动,也会有酒送来,傅公子说,现在库存的酒水足够兑换咱们现在卖出去的酒票了。”
楚君澜唇畔扬起笑意:“傅公子果然大才,既是这样,就好办了。”
楚君澜想了想道:“咱们神仙酿的酒水,有很多一部分是为皇室宗亲、达官显贵以及显贵人产业中的酒楼特供的,你出去便告诉傅公子,这一部分特供的酒水,从现在起都停了。”
听闻楚君澜的话,张凡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嘴唇翕动两下,才犹豫着道:“属下愚见,这个节骨眼儿上,应当先保证皇族、宗亲和达官显贵的特供才是吧?毕竟这些人位高权重,动一动嘴皮子便能给咱们添堵了。”
楚君澜扬眉一笑,修长的柳眉下,一双杏眼中满是狡黠,手指在自己的耳坠子上摩挲:“皇上不是都说了,凡事要以民为先吗?想来大家都是忠诚皇上,必定会以皇上的意思为重,不过是没有神仙酿可以吃,大家都不会在意的。”
张凡嘴角抽了抽,说什么不在意?不说别人,就连皇上自己都是常常要吃神仙酿的,就更不要说别的大人了。若是一天两天不吃也便罢了,直接将特供的酒都给停了,只怕这些人第一个就要炸毛。
“你放心,便依着我说的这个去办便是。傅公子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张凡行了一礼,道,“属下不好多留,便告辞了。”
楚君澜点点头道:“你要小心。”
“您放心吧,属下告退。”张凡低声答应一声,旋即给楚君澜行了一礼,声音拔高了一些,“您的话儿奴婢自会带给玉妃娘娘的,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