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打断了夏娜的话,握住她的手,异常用力,他本身就比夏娜高出半个头,此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娜,轻声道:“老实说,我有点不爽了。”
冷逸的声音很小,却非常刺耳,夏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冷逸放开夏娜,转身走到齿虎的尸体面前,抽出断剑,将齿虎的牙齿挖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夏娜一直一言不发,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冷逸的那种眼神,她从没见过,她只能跟着冷逸身后,看着他做完这一切,而后再跟着他走。
夜深,月亮升了起来,大地变得安静,满天繁星照耀在冷逸身上,冷逸回过头说道:“今晚就在这里露营吧。”
因为卡那封森林离拉姆西城来回需要半天的路程,冷逸在出发的时候就对夏娜说过,至少会在那里待俩天。
夏娜点点头,出乎意料的没有回嘴,她这一路跟着冷逸,冷逸一直在前面走,也没有回头,两人在齿虎的事发生后就基本零交流。
冷逸在周遭布置好陷阱后,找来了几个枯木,升起火焰,一方面防止夜间的危险种袭击一方面将刚刚从齿虎身上挖下来的肉烤了起来。
夏娜蹲坐在地上,看着忙碌的冷逸,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夏娜会道歉还真是出乎冷逸的预料之外,冷逸点点头,将一块烤好的肉举到夏娜面前,露出笑容说道:“吃吧。”
夏娜接过烤肉,低着头不敢看冷逸。看来冷逸那时候的表情是真吓到了这个小公主了,他摇摇头。自嘲道;“我害怕任何我认识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所以你一个人冲出去的时候。我才会有点生气。”
夏娜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冷逸,眼前的男孩笑容很亲切,和刚刚露出的冷漠表情,完全是两个人。
冷逸望着天空,接着说道;“我的姐姐就是为了保护我才会死的,明明就不可能打赢那些人,却自己搞得那么轰轰烈烈的,明明无能为力,却还一个人留在那里。很愚蠢吧,真是让人看了就讨厌,我一直都想问那个笨蛋,为什么?不为了我拼命的活下去?”
冷逸的语气很平静,只是不知觉的握住拳头,情绪隐约有点激动。
夏娜不知道怎么安慰冷逸,她思考了一下,看着冷逸诚恳说道:“我想,冷逸的姐姐。应该非常非常喜欢冷逸吧。”
夏娜的话让冷逸一时间停顿了下来,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耀眼的火光,卡那封森林晚间吹起了风,似乎还带着一点沙土。风将眼前的火苗吹灭,一时间四周变得黑暗。
“我也这样觉得。”
冷逸露出笑容,他笑起来很好看。洁白的牙齿,和他的头发相呼应。就像刚刚苦闷的心情瞬间放下一样,夏娜痴痴的看着他。一时间忘了重新使用火球术将火点起。
满天的繁星,谈谈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就算没有火,此时黑暗也变得异常明亮。
夏娜望着天空,记得小时候母亲跟她说过,如果你是菲力斯王国的孩子,你就不会忘了菲力斯的天空。
夏娜把目光转到冷逸身上,白发男孩坚毅的脸,菱角分明的面容,他的眼睛望着远处的时候,总感觉隐藏着很深的东西,她突然很想了解这个白发男孩,她觉得冷逸就像是有两种性格一样,在面对莫琳和她是一种性格,在面对危险种时又是一种性格。
夏娜在思考很久以后,终于开口问道:“平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过去的事?”
冷逸看着身边的小公主,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着某种光芒,让他不忍拒绝,他认真的看着夏娜问道:“你有没有试过有一天,你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忽然变得陌生了?”
夏娜摇摇头,她没试过,她每天的生活早就被安排的满满了,一切都在重复,所以她才觉得无聊,才会逃跑出来。
冷逸叹了一口气,双眼望着前方,眼睛仿佛很迷茫,平静道:“我试过,当那一天我睁开眼时,整个世界都变的不同了。”
“莫名其妙被追杀的恐惧,重要的人像虫子一样被杀掉,双亲被杀掉的孩子,只剩下被遗留之人的悲伤,孤独。”
“不会笑,不会哭,什么表情都没有,那时候的我就像一个失去生命的人偶一样,如果没有遇到他们的话……”
冷逸摇摇头,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夏娜说这些,或许是因为这些东西压抑在他心里很久了,他需要述说释放出来。
冷逸看着夏娜惊讶的表情,苦笑道:“你应该不会了解吧?像你这样的公主,应该体会不到那种,我在阴暗童年度过了那几天,只能蹲坐在绝望和孤独之中的那种感觉吧。”
女孩子都很容易被这种故事打动,但其实冷逸一点都没有想打动夏娜的意思,他只是想发泄出来而已,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好多年了。
夏娜眼眶微红,忽然拉起冷逸的手,打算给他一点鼓励,女孩子嘛,总是会有一点母爱光环,她把冷逸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双手握住。
夏娜低声道:“母亲说过,如果像这样子帮别人祈祷的话,那么那个人的愿望就会传递到神那里。”
冷逸注视着眼前的闭眼的小公主,他笑了笑,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笨拙的说出了一句打断气氛的话。
他说:“我尊敬的小公主啊,虽然不知道你这样祈祷会不会被神听到,但是这次可是你自己捉我的手去摸你胸部的哦,我就不客气了。”
冷逸说完,还故意的捏了几下,吓得夏娜连忙撒开手。狠狠的瞪了冷逸一眼,自己在那里真心真意的为他祈祷。这家伙还有那样的心思,气得夏娜狠得牙咬咬道:“臭流氓。刚刚本公主竟然会着你的道。”
冷逸摊摊手,无辜的表情说道;“这话说的,貌似是公主你硬要捉住我的手吧?”
这下,夏娜的脸更红了,想起刚刚自己做的事,表情更加不知多措,恼羞成怒的她,狠狠的踩着冷逸的脚,头也不回的跑进自己的帐篷。
冷逸捂住自己疼痛的脚。跳起来不满的吼道:“喂,你睡帐篷,我睡哪啊?”
夏娜回道:“我管你,不过你要是敢进来,我就叫母亲斩了你的头!”
于是,可怜的冷逸只能郁闷的靠在一颗树下,看来自己今晚是要露宿野外了。
帐篷内的夏娜,翻来覆去都没有什么睡意,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个白发男孩的影子。嘴里一直骂道:“臭流氓,死冷逸,本公主最讨厌你了!”
夜空下安静的森林,那已经没有火光散发着轻烟的枯木。就像以外往事再重播,而后又被风吹散,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
同一时间,冷逸的酒馆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清一色的佣兵服装,酒馆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莫琳一个人。
尤金?华斯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莫琳,说道:“我的美人,那个叫冷逸的小混蛋呢?”
尤金在当晚回去后,将这件在酒馆受到屈辱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尤金的父亲韦勃大发雷霆,在拉姆西城还有人敢跟他们家族作对,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敢对自己的儿子出手,韦勃?华斯当下叫来的血与战士佣兵团的团长华德,吩咐他去帮尤金料理此事。
血与战士佣兵团是拉姆西城最出名,实力最强的佣兵团,华德虽然认为对付两个小孩子不需要自己出手,可是当听到尤金说这个酒馆有一个高级战士,还有一个不知道等级的魂师时,他还是觉得需要自己出手。
华德认为这件事要干的漂漂亮亮,不然的话华斯家族这样有权利和金钱的雇主恐怕就会被别人抢走了,这对他们佣兵团来说,是一大损失。
莫琳看了看四周,准备寻找逃跑的机会,可在场的至少20多名佣兵,而其中有一名高级战士,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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