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水的感觉,进出金山卫所如无人之境,上海和华亭县衙里边与唐家人也是来往甚密,只是我在松江担任同知时间太短了一些,很多情况都还没有了解清楚,就离开了。」
孙鼎相在松江担任同知不过两年时间,而唐家也知道孙鼎相这个北人不好惹,所以刻意保持距离,所以基本上没和孙鼎相打过交道。
「唐家就交给文昭他们来,甄家才是首当其冲的大鱼,文孺兄,甄应嘉、甄应誉这边可以由你们来主导,而甄应辉那边,叔享兄你们就辛苦一趟,如何?」冯紫英目光转到孙承宗这边:「稚绳兄,您觉得呢?」
「我看可以,但丁家这边…………」孙承宗迟疑了一下,「还有周、胡、陶三家,...「
「甄应辉那边,叔享兄安排人去即可,金华府远在浙江,甄家影响力就大打折扣,去两名御史拿下即可,我相信金华府的同知还是能认清形势的,....·..这边叔享兄可能要亲自走一趟南昌才行,......」冯紫英顿了一顿,「丁德居问题亦是不少,但这家伙很厉害,人脉关系极广,在南昌那边还得要叔享兄去才能压得住,
冯紫英没有说丁德居有什么问题,但孙鼎相也没问,有些问题挑开了,反而不妥,就算是杨涟也不一定愿意对一切都知晓,不知晓有时候反而是好事,不必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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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应辉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对于二位兄长的贪婪、短视、狭隘和狂妄,甄应辉一直颇有微词。
只顾着往家里扒拉,私盐贩运上得罪人太多了,而与汤谬二人的交恶更是无谓,这些都让甄家后期在南京这边的地位不断被边缘化。
相反,二位兄长和诸如唐家、丁家生意越做越宽泛,因为私盐贩卖与镇江韩家、广德州的赵家、湖州孟家这些地方豪强却是越裹越紧。
甄应辉承认和这几家关系的密切的确使得甄家收益巨大,每年滚滚银子流入甄家,但问题是,这都得要建立甄家能稳稳站住脚跟的前提下,但现在万统帝已经去了京师,汤谬等人也一样进京南京这边形同虚设了,失去了倚仗,甄家有再多的银子,能保得住么?
兄长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似乎有些晚了。
但甄应辉却没办法,妻子已经打发回了唐家,得帮着兄长去联系董家和陆家,否则一旦顾秉谦这帮人到了南京,就来不及了。
可甄应辉还是坐卧不安,他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或者说问题会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说知道怎么做却做不到。
他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人,同知大人遣人来请大人去前厅,说有要务相商......」长随来报。
甄应辉不解地皱起眉头,「什么事儿?」
好像是清军的事情,说倭寇近期开始袭扰沿海,咱们这边民壮要组织起来加强训练,.....」长随想了一想道。
「那也该是绍兴、宁波、台州的事儿啊
,我们金华还远了一些吧?」甄应辉不以为然:「难道又要抽我们的民壮出府?这银子谁出?」
长随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了,甄应辉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走到前厅门口,甄应辉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是钱大人一个人么?」
「不是,好像还有两名官员,小的没见过,也不认识,像是外来的。」长随摇了摇头。
甄应辉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外边来的?什么口音?」
「那二人一直没说话,」长随摇头。
组建民壮即便是要出府也不可能是省里来人,顶多来一纸公文怎么可能来两个人?而若是本府民壮事务的兵房来人,长随怎么会不认识?就算是民壮头领,长随也该见过才对。
猛然警惕起来,甄应辉扭头就往外走,却被从另一端走出来的两人挡住了去路:「甄大人怎么不进去就走了?钱大人还在里边等着您呢。」
甄应辉心中一沉,看着这两个陌生人,厉声叫道:「大胆!这府衙里边岂是外人擅闻的?来人,给我将这两名匪类拿下!」
「甄大人,何必呢?」一个有些陌生但是又显然认识自己的声音在甄应辉耳边响起,却如同五雷击顶:「我们奉孙大人之命,专程来找您,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