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凛之余也是暗赞这厮也未免太过老辣阴狠了,轻描淡写间就把这顶帽子扣在了义忠亲王和宗室乃至恭王头上,让上三亲军这帮人恐怕立马就要把恭王和梅妃恨之入骨了。
见杨嗣昌马上就明白过来,冯紫英笑着摆摆手,「好了,此事我知道了,尚书大人和稚绳兄那边应该会赞同义忠亲王和宗室以及恭王的建议的。」
虽然被杨嗣昌拉着说话耽搁了一会儿,但是回到府里时,也才酉正,这就是上班打卡的清闲,哪怕是在兵部,也就这么回事么
到府里先去长房那边,逗弄了一会儿桐娘,小丫头说话已经有模有样,喊爹爹的声音格外清脆甚至已经能背几首唐诗了,让冯紫英也觉得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然后又去二房迎春那边,看了看儿子,只不过儿子似乎很贪睡,便是老爹过来一样不给面子,呼呼大睡。
遇上司棋才洗澡出来,衣衫单薄,胸前那对凶器晃晃悠悠,煞是感人,弄得冯紫英上下其手要弄一番,只可惜不敢轻易舞刀弄枪杀个三百回合。
晚间是要在三房睡的,今儿个是要收房繁鹊,这也是黛玉已经念叨了无数回,再拖下去,只怕不但冀玉不答应,就连紫鹊都要伤心了。
看着司棋幽怨的目光,冯紫英心中也是感慨。
自己身畔女人太多了,正房妻室都还能保证,但妾室们其实已经渐渐分出亲疏了。
至于丫鬟们,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根本就没资格去争宠夺爱,完全要看自己的心情和时间了。
像一句十日,一四七,二,三六九,分摊三房,只有逢十自己才得自由闲暇,但好容易得这一日轻松,哪里还有多少心思要去碰女人?
自个儿躺在书房里,看看书,睡个圆圆觉不香么?
自己回京来也一个多月了,在哪一房哪个人屋里歇息了几次,各房算都能算出来,也都心里有数。
冯紫英算了算,长房沈宜修屋里歇了七夜,尤二姐尤三姐那里三夜,晴宴捡了个漏,有一夜,剩下就只能是午间了,云裳甚至都只有两个中午午休亲热了一回。
二房更难。
宝钗屋里歇了六晚,宝琴屋里只有两晚,毕竟这一年多都是她在陕西陪自己,迎春屋里倒是歇了四晚,三房要好一些,毕竟妙玉和山曲烟都怀孕了,各有一夜,其余九夜都在黛玉屋里。
加上自己去天津,偶尔还要在兵部公廨耽误一下,这日子算下来就更紧了。
可除了这些妻妾,却还有那么被自己收了房的丫头,长房的晴婴和云裳,二房的司棋和香菱,还有平儿和金钡儿,就算是夜里侍宴轮不上,那也不能不管不问才行,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是讲感情的,这些女子也都是有情有欲的活人,长久冷淡生疏,那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像金钏儿和司棋,阔别一年多,早就望眼欲穿能不寻机会安抚一番?还有香菱和云裳,老实归老实,也不能欺负老实人。2
寻了个逢十夜,冯紫英搂着平儿睡了一觉,起码之后那一段时间里平儿都是气色大好,情绪饱满,逢人都是笑口常开,心情愉悦,这就是男欢女爱,或者说感情交流之后的效果。
恩爱一番,便说明在自己心目中是有位置的,有分量的,自己心里有她,所以自然就感觉不一样,精神状态也不一样。冯紫英也知道这等情形无法长久,再说自己养生有术,但也经不起这么多女人旦旦而伐,二三十岁或许还能坚持,等到步入中年,自己恐怕不说和永隆帝一样静心养性不近女色,但起码也需要收敛许多了。
像司棋这等如狼似虎的,冯紫英都有些怵,虽然也很垂涎那丰腴无比的身子,但想到后果和夜里自己的责任,他就不得不打退堂鼓。
迎春也看出了冯紫英的为难,主动打圆场:「好了司棋,爷今晚有事儿,……」
「奴婢知道,紫鹃要收房嘛。」司棋话语里酸味十足,「爷要留着精神,耕耘新田嘛,奴婢这些旧土也不怕荒芜了,……」
冯紫英和迎春都被司棋这等虎狼之词给弄得笑了起来,羞得满面通红的迎春更是难得的抽手打了司棋一下,「骚蹄子,怎么说话的?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了,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