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雯还是睡得不踏实,惦记着那边还在“受罪的”平儿,谁让平儿这是第一遭呢?而且正巧碰着爷也是干涸了许久,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
韶光染色如蛾翠,绿湿红鲜水容媚。
……
高低深浅一阑红,把火殷勤绕露丛。
……
看着眼前这个泪痕犹在眼角的女人沉沉睡去,冯紫英心中也有些自责。
也不知道是觊觎已久或者积郁太多,总而言之,今日自己似乎就格外癫狂,弄得平儿欲生欲死,自己却欲罢不能。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平儿虽然正当青春韶华,但是又哪里经得起这般摧残?
只能是留下海棠新拭,红妆素点。
原本冯紫英是一直希望给平儿一个体面的仪式,不过今日却是邪火上冲,再也忍不住便把这新红采撷,也算了却心愿。
看着睡梦中的女人犹自蹙眉,身子蜷缩起来,冯紫英拉过一床薄被遮掩住二人胴体,终于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冯紫英只感觉自己身畔女人似乎动了一动,他睁开眼,却见满面娇羞又有些痛楚神色的平儿正撑起身体欲待下床,赶紧起来,扶住对方:“你就好好躺下吧,女儿家都有这一遭,三姐儿和晴雯又不是没遭过这一桩罪,你又何必不好意思?我去叫晴雯。”
“爷,别,我就躺一会儿。”平儿受创甚重,秀眉轻蹙,脸色微白,冯紫英替她拿过一个靠枕让她靠在床头,这才温声道:“躺一会儿也好,熬过这一关便好了。”
“爷昨晚也任地狂放,把奴婢折腾得这样,早知道奴婢就该把晴雯也叫来。”平儿虽然大方,但是女儿家第一遭,还是满面羞意夹杂着几许喜悦,挂在床头的那三尺白绫新红初拭,煞是鲜艳夺目,也足以让自己能理直气壮地面对任何人了。
“第一遭岂能让别人来影响心境?”冯紫英笑嘻嘻地道:“若是日后你要和晴雯姐妹情深,爷自然是乐见其成,一床三好四好,爷都敢放马一战。”
平儿羞得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却把身子依偎在冯紫英怀中,“奴婢进府时便遭遇了许多白眼腹诽,此番陪着爷来陕西总算是了却心愿,一辈子也算有了依靠,……”
“哦,谁给你白眼?”冯紫英讶然问道。
“谁不想进冯府?进了冯府又有谁不想得爷的恩宠?”平儿嫣然一笑,“奴婢本就不是府中人,却能得入,自然也就要承受一些羡慕嫉妒了,奴婢却也觉得理当如此。”
冯紫英自然也明白平儿没有明说的话语里所指,对于平儿这个外来者插入,只怕府里的丫头们不少都是心中不忿的,便是沉宜修、宝钗和黛玉她们只怕心中一样也有些膈应,只是碍于自己的态度,而不好言明罢了。
对这种事情,自己也只有装湖涂,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久而久之,平儿的性子也是在府中能处得下来的。
“你原来是要以凤姐儿做依靠,现在不了?”冯紫英戏谑地笑道。
“爷还要取笑奴婢,连二奶奶不也是把爷做依靠,奴婢和二奶奶又何分彼此?”平儿柔媚鲜润的容颜此刻显得更加诱人,冯紫英也忍不住怦然心动,在联想起王熙凤那丰润妖娆的身子,心里也是一热。
平儿立即就感受到了冯紫英身体变化,脸色大变,连忙道:“爷,来日方长,奴婢今日的确承受不起了,要不奴婢把晴雯唤来,……”
“行了,还真以为爷成了无女不欢的昏官不成?”冯紫英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爷太忙碌紧张,你和晴雯来了能让爷也得个松弛罢了。”
“爷,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这陕西如此混乱,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平定,爷还是要爱惜身体,莫要太过于操劳,……”平儿体恤地爱抚着冯紫英胸膛,呢喃细语,“奴婢明日便去城里寻些合适的食材,也好好好替爷滋补一番,这一路行来,爷似乎都瘦了不少了。”
平儿的手艺也是有口皆碑的,虽说在荣国府里不轻易亲自下厨,但是王熙凤只要身子不好,都是平儿亲自采买食材药材替王熙凤熬煮制作每日食用之物,也才让王熙凤身体得以滋养。
此番让平儿来,冯紫英也是存了这个心思,这来陕西时日还长,自然也不能亏待自己饮食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