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面对包不同刺耳的嘲笑声,以及来自四周的异样目光,作为当事人的赵开却是安之若素,自己动手将“自杀”的白子提起,对苏星河淡然笑道:“前辈且休着急,等下完这盘棋再做论断不迟。”
苏星河仍自气愤难平,拈了一枚黑子放入棋盘,沉声道:“如此老朽便看公子有何高招。但此局是先师心血所钟。破局之人若是力有未逮,那自是无妨;但若是存心捣乱,亵渎先师心血。即使赵公子与我们有大恩,也......”
赵开不以为意,微笑着再下一枚白子,却是落在了提取那片“自杀”的白子后现出的空位。
“咦?”看到这里,苏星河立马是神色动容。只觉这一招竟是大有道理。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得烂熟于胸,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但反杀自身的招数与棋理背道而驰,由不得他不怀疑对方恶意捣乱。岂知赵开这第二子一落,前面那一子的深意顿时显现出来。那一大块白棋一去,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然仍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这个新局面,是苏星河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他一怔之下,苦思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赵开方才已经是在心中推演了无数遍,因此胸有成竹,落子如飞,苏星河却是苦思冥想,带着惊喜欣慰的深情艰难应对。这情形与方才范百龄、慕容复、鸠摩智、玄难大师、段延庆几人下棋时全然相反。
等到赵开将一枚白子下在“上”位七八路。苏星河满脸笑容地弃子起身,拱手道:“赵公子智慧过人,棋道高深,可喜可贺!”
赵开忙起身还礼道:“晚辈一时侥幸,不敢当前辈如此盛赞。”
苏星河笑道:“赵公子无须太谦。你能解开这局珍珑,了解先师遗愿,老朽感激不尽。老朽还有一事相烦,”他说着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请公子进到屋内,面对先师神位祷告一番,以慰先师在天之灵。”
众人顺着苏星河的话望去,只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
见此,赵开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棋局上冲开一条出路,乃是硬战苦斗而致。木屋无门,也是如此,乃至人生更是如此,不过是死力拼命冲出一条血路来而已。”
说着赵开便是提起右掌,发掌向板门上劈了过去。只听得“喀喇”一声,门板立马是碎裂成了木块,四处飞散出去。
见赵开入内,鸠摩智诸人虽说心有不甘,不过却是不敢轻取妄动,刚才的丁春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里面竟然是一个空洞,赵开微微一笑,轻身跃下。但见自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抬头望去,便是出口。
这时只听得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了过来:“等了三十年,终于是等到了你,快来吧。”
无崖子,赵开微微一笑,便是起身朝着隔壁房间走去。赵开一眼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这人自然便是无崖子了。可无崖子的武功修为实在是大大出乎了赵开的预期,腾空而坐,这已经是远远超过了赵开如今的武学境界了。
“前辈好。”面对无崖子,赵开不敢有丝毫懈怠,上前躬身行礼道。
“好,好,好!好,好,好的很啊!”看见赵开的模样以及气度之后,无崖子是一连说了六个好字,很显然无论是容貌气度还是武功修为抑或是智慧才智,无崖子对赵开都是十分的满意,简直就是能够连点32个赞了。
走的近时,赵开向无崖子凝神瞧去,这才看清,原来无崖子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刚才差点就把赵开吓死,突然给自己一个凌空盘坐,赵开还以为无崖子已经是脱离武学境界,直接踏入修真界了。
而这时赵开也才终于是见到无崖子的真正相貌。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这般年纪还这么风度翩翩,那年轻之时一定是帅翻了,无怪乎李秋水几人会为他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