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训练兵士,可是这些都是需要大批的金钱做后盾的。他只能是从哪些生番头上去搜刮,于是他在头里搜刮,您再来一回强盗遇到贼爷爷,半路上打劫走?!”
“这些生番被普特斯曼打怕了,动不动便被以灭族相威胁。这次,普特斯曼北上时便征召了二十余个村社的生番助战,许给他们打下圣多明各城,城中的铁器、布匹等,可以分给他们一成。一面是这样的厚利诱惑,一面是灭族的武力威胁,哪些生番自己当然知道选那样了!便是每个村社出兵一百人,那也是二千余人,何况,番儿向来以出草猎头为乐趣。”
那个商号的管事不说话了。
出草,是大员当地生番猎人头习俗(猎首)的别称,就是将敌人的头颅割下的行为,泰雅语称为“姆嘎亚”。这种行为也存在于于大员生番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南岛民族中。在这些民族中也有很多部族有这样的习俗。其实猎人头的习俗是具有复杂的动机的。当然,会因为仇恨而猎人头,但是也可能是为了祈福而猎人头,或者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而猎人头。更或者是为了祈求来年丰收而猎人头。
但是,凡是能够参与出草,并且斩下人头的,都在各自的部族中被视为勇士,这种行为,关乎着他的生存环境和地位。
面对着这样一群生番的如疯似狂的砍杀,又有荷兰人在一旁指挥调度使用火器,散布在各处营寨中过年的郑家军,打败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想起刚刚在腊月里交付给抚垦局在大员的那些农具和铁器,还有足够组织起上千人垦丁队伍的刀枪,守汉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娘的!那可是将近二十万斤熟铁和九转钢啊!都落在红毛夷人手里,可以让他们制造多少武器出来?!”
不过,稍稍可以欣慰一点的是,九转钢因为化学和铸造特点的缘故,只能铸造成型一次,一旦再次熔解之后,便无法再进行二次成型,倒不用担心荷兰人把九转钢拿去制造火器,顶多是将这些铁器和武器分配给那些生番一部分,用来收买、安抚那些生番。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是够郑芝龙收复大员时喝一壶的了。
见守汉半晌沉思不语,在一旁的文武也不敢多说话,只能是彼此之间用眼神来交流。
“你们说,大员的事情,该怎么处置?”
想了好一会,守汉终于开口询问在场众人。
众人彼此看看,很快,意见便有了。
“主公,那大员是您交给他郑芝龙的,咱们给了他农具种子口粮,他自己守不住,关咱们鸟事?”
这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主公,那大员当时就不该交给郑芝龙,今天在他手里丢了正好,咱们再夺回了就是了!也不用再给他了!那几万在大员的垦民,正好归到咱们的麾下!”
这是另一种,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主公,那郑芝龙岂是一个良善之辈?大员对他的意义,想来主公比我们更加清楚,他势必会夺回大员,我们便出兵大员,待他受挫之时,再行拿下大员,这就是诸葛亮取南郡的故伎重演。我们没有从你郑芝龙手里抢地盘!”
三种意见,主张迅速拿下大员,将大员纳入南中的势力范围;主张不管荷兰人与郑芝龙之间的矛盾,只管在一旁观望便是;第三,则是观察二者之间的动向,乘机拿下大员。
观望、行动、不管。三种意见摆在了守汉的面前。
“莫要急切,莫要慌!打仗,又不是三天两早上就能够进行的事情!也是要先行准备筹措物资的!你们说的对,大员,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这次拿回来,就不会再交给郑芝龙了!但是,咱们也不会和荷兰人去硬碰硬!就算是要硬碰硬的打,也要把荷兰人的势力一鼓荡平!”
听了这话,众人便知道,守汉心中计议已定,大家只管按照他的大政方针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便是。
正月二十五,在人们从元宵节的鞭炮和花灯中努力拔出来身体和意志,投入到开年的工作当中时,在远处担任巡哨的船只狂奔而来送信,远处出现大规模船队,应该是我军水师练习舰队自十州归来!
练习舰队的小伙子们站姿笔直,就算是学堂里最挑剔严格的教官也挑不出他们的毛病,海风吹黑了他们的脸,也将他们彻底的变成了纵横海上的好汉。
一只懒洋洋的树袋熊,作为楚天雷的宠物,被送给了李华梅,这个懒洋洋的小家伙,立刻让华梅幸福的又叫又跳。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正常的公事之外,守汉便是听楚天雷讲述十州的见闻,听他讲十州的自然风光和特点。
“主公,这十州,似乎便是故老相传,当年三宝太监去过的黄爪哇!”
“从海面上望去,这里便是黄黄的一片,地域之辽阔壮美,远非南中可比。而且,那里的气候似乎与我南中恰好相反,我军抵达之时,正是春草发芽之际,千里之内,便是一片葱茏。”
沿着海岸线将那些发配到此的五大家族成员打乱后建成移民安置点,将这几千人安顿好,在发给武器自卫的同时,在各个移民安置点各派了一哨兵马进行戍守兼职维持治安。那些零星可见的当地矮小的土人虽然凶悍,却极其原始,以他们手中那些石头磨制而成的武器根本不可能是那些手执熟铁制成武器的移民对手,更不要说那些还装备着火器的正规军了。
安置点的建设进行的很是顺利,开荒、踏勘、地图的绘制都进行的有条不紊,在一处居民点还现了裸露在地面上的铁矿,说到这里,楚天雷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了几块矿石样本,双手递给守汉。“随行的技师看过,说是品位很高,我命令那些留在十州的人多加留心,这地方将来要是在附近现煤矿,就能就地开矿冶铁,不必再行运输铁器往十州去了。”
“当地的土人,与我中华不同,亦不同佛郎机人与昆仑奴,此辈皮肤皆为棕色,眉弓粗大,头长发卷、下颚粗大、突颌、瞳孔皆为深棕色或者黑色。手中皆为石器,大多为打制偶尔有磨制之物。”
说到此处,楚天雷起身下跪请罪,“属下斗胆,在十州登陆之时,冒称主公已经下令,赦免了此辈的罪行,允许他们在十州开荒耕种,且不受田亩限制。”
“无妨!回顺化之后,你到长史那里备案就是了,算是事后补办手续,事急从权,不算违规。”
但更令楚天雷兴奋的是,这里似乎是继富琅山区之后,南中军最大最好的一块牧场。地势不似富琅山区那样的山地草地,而是方圆数千里的草原。他们只是在书本上见过关于草原的描写,但是,这十州的一方天地,似乎是畜牧业的天堂,辽阔空旷的亘古荒原上草肥水美,极其适合畜牧。
“属下将船队随船携带的牛、猪、马匹、猫狗之类全部留在了十州,供士卒和移民垦殖繁衍之用。”
“天雷,这趟十州,你差事办的不错!回去之后,第一要给你和练习舰队的娃娃们记上功劳,第二,以后凡是跑十州的船,都要随船带着种牛和种羊、种马去!养马场的几位配种师傅也要去一两个!”
说完,守汉的话锋一转。
“天雷,此番航行,可谓是波涛万里,不知道可还有一战之力否?”
他的眼睛盯着楚天雷。
“主公,是要打哪里?”
“我要彻底的消灭荷兰人在这海上的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