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灵的营帐前,樊媖的贴身丫鬟妆鱼等四人在外面守候,有一个正扒着帐帘向里偷窥,
见到他來了,妆鱼快步迎上來,低声道:“军师可算是來了。”
贺然望了一眼帐门,小声问道:“如何。”
妆鱼回禀道:“谁都不让进,长公主來探视也只进去一会就给请出來了,连我们几个都给轰出來了,其余宫女被我打发到别的帐子里候命了,我们几个不放心,在这里守着,就盼大人快点來呢,小姐哭了一路,到这里反倒一滴眼泪沒有了,脸色平静的吓人。”
贺然硬着头皮道:“有劳你进去禀报一声吧。”
妆鱼答应一声转身就进了帐子,不一会面带喜色的出來,小声道:“快去吧,应允的挺痛快的,说的是‘有请’。”
贺然真希望樊媖赌气不见自己,磨磨蹭蹭的走到帐口,他吸了口气,扬声道:“臣贺然觐见。”
“进來吧。”樊媖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挑帘进了帐子,樊媖正跪在祭案前,面对黑漆大棺并沒回头,
“臣拜见王妃。”贺然躬身施礼,等了半天不见丝毫动静,偷眼去看,樊媖仍保持着原來的姿势,只是身子似乎在微微发抖,
贺然心中愧疚,一声也不敢吱,就那么躬着身子等候,
直到他腰都酸了,樊媖才在坐席上掉转过身子,淡淡道:“起來吧。”
贺然直起身,只扫了一眼她那冰冷的面容就急忙垂下头,带着无限歉意道:“全是我的过错,有负你的重托,羞愧万分,亦无辞可辩,是打是罚甘愿领受,惟愿你能节哀,把心中哀恸都宣泄出來,我大病方愈,你可千万别重蹈覆辙。”
“你说的是真心话。”樊媖挑了下眉,
贺然想不到她会有此一问,困惑道:“当然。”
樊媖静静的看了他一会,道:“那你过來。”
贺然依言走近,不知她要自己作什么,
樊媖站起身,突然挥手狠狠的抽了他一计耳光,那声音脆的连帐外的妆鱼都听的真真切切,
贺然万沒想到她真会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了一步,稳住身后愕然的看着紧抿樱唇的樊媖,
樊媖身子颤抖着,美目中有了泪光,然后转身扑到棺木上放声大哭,口中悲切道:“女儿不孝,也只能以此回报养育之恩了,父亲大人……,九儿无法替你报仇,你白疼我了……”说到最后已气语凝噎,
贺然更感愧疚,不知该如何劝解,这时妆鱼偷偷进來了,拉了拉贺然的衣袖,用目光询问他该怎么办,贺然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出去,
樊媖这一哭时候真不短,直哭得身子无力瘫软在棺木边,
贺然这才小声道:“哭过了就先到寝帐歇息一会吧,这里太冷了,你现在很容易受寒。”
樊媖二目微合,娇喘着道:“我哪也不去,只在这里陪着父亲,你出去吧。”
贺然还想再劝,樊媖张开双眼,那双会说话的美目传达出了不容动摇的意志,
贺然无奈只得闭上了嘴,又站了一会才轻手轻脚的退出灵帐,
妆鱼见他出來,急切的小声询问:“怎么样了。”
贺然苦笑了一下,道:“她想在这里陪着老将军,现在劝不得,你们一定想办法给她再穿件保暖的裘服,还要准备条锦被,别让她受了寒,过一阵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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