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蔡琰淡淡然的笑看着他,手中递还给他的,正是当初在地窖之内,自己给她擦眼泪的那块,却是已经被洗的干净了,上面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意芳香。
“大姨妈……呃……太客气了。”袁尚打着酒嗝,不好意思的接过擦了擦嘴,满怀歉意的出口而言。
“唉,酒量不行,又何必喝那么多?”蔡琰笑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们男人,不是在战场上争先,就是在酒海上称雄,这两件事乃是世间最无用之事,可你们偏偏就是喜欢去做,殊不知年华老去,芳华尽失之时,在想想这些,却是又有何意义?”
袁尚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有些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男人的世界,大姨妈你是不会明白的……大姨妈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进正厅吃点,有酒有肉,管饱!”
蔡琰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从小就是滴酒不沾,亦是不习惯在大场合用饭,一会我自己去膳房做些菜来填补便是了,倒是袁公你还需少喝一些,敌军围城未退,此时饮宴,却并非良时。”
袁尚闻言一愣,似是有些诧异地道:“你自己做饭?你这身份,还自己下厨房?”
蔡琰闻言淡淡一笑,道:“小的时候,从来不曾做过这些事情,后来到了漠北,一直就是自己照顾自己,做饭洗衣,母牛放马,什么都干,这回来之后,却是也改不了,习惯了。”
袁尚闻言,摇了摇头,道:“那怎么行!大姨妈乃是当世才女,又是文曲大家,自己下厨房做饭,传出去让别人笑话……这样吧,今日我给你做些饭食!伺候一下大姨妈的胃,让您也过过受晚辈敬重的瘾头。”
蔡琰闻言顿时一愣,道:“你…给我做?”
袁尚点了点头,道:“然也!”
太守府的膳房之外,火势微旺,飘落的树叶和花瓣在院落中轻轻的奏响,宛若一曲悠扬的夜歌,蔡琰坐在凉亭边的石头上,静静的看着袁尚将膳房内的一只兔子慢慢的反转烧烤,一边反转,一边向上面洒满了盐巴,只是不消一会,便见那只兔子便被烤的飘香四溢,油光锃亮,一阵阵诱人的香味飘洒在空气当中,饶是不好吃食的蔡琰见了,也不由得食指微动。
袁尚撕下一块肉,轻轻的尝了一尝,接着点了点头,又抬手从身后取过洗干净的水果,与兔子一起递到蔡琰面前,道:“光吃烧烤不吃水果,对女人的皮肤不好,配上吃比较健康,大姨妈给点面子,尝尝?”
蔡琰愣愣的看着袁尚,接着好奇的道:“君子远庖厨,更何况你乃是四世三公之后,却是如何会干这种事?”
袁尚闻言,左右四下看看,然后低声道:“我要是跟你说,我天赋异禀,乃是食神下凡,从小就会,大姨妈你信是不信?”
蔡琰将一块肉轻轻的送进潭口中,轻轻的咀嚼着,然后笑道:“好吃……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如何拿这般小儿之言框我?还食神降世呢,也亏你说的出来。”
袁尚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烤兔子,蔡琰轻笑道:“这么大一只,我吃不了……分你一半吧。”
“…………”
少时,二人便是将袁尚一只兔子吃的干干净净,袁尚拍了拍肚皮,打着嗝笑道:“偶尔过一下这样的生活,倒是也挺不错。”
蔡琰目光微闪,笑看着他道:“你若是喜欢,以后不妨闲来无事时多试上一试,民女口福不浅,倒是可以帮袁公你多试几次手艺。”
袁尚吮着油腻腻的手指头,意犹未尽地说道:“那我岂不是亏了,这样吧,下次我负责打野兔,换妳负责烤熟,妳二我八如何?”
“你二我八?这什么意思?”蔡琰似是有些发懵,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袁尚闻言摇了摇头,道:“好吧,我让一步,妳三我七……行,算妳狠,我只要六成,这样总行了吧?”
见蔡琰微笑着不语,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或者,五五分成,谁都不吃亏?还不行,大姨妈不会是想要六成吧?太能吃了!好,我认了,撑死妳!”
蔡琰终于忍不住玉容解冻,唇角泛起浓浓的笑意,笑了好一会,方才道:“你当我是猪么?”
袁尚长叹口气,笑道:“若是猪倒好,说不得让侄儿能更好养活。”
蔡琰闻言不由无语。
“……………….”
过了好一会,方见她抬起头,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来因为回到故土长安的忧郁,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缓缓的消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