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煞白,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一直老成持重的公孙度竟然在这种欢歌庆饮之际能问出这种话来,袁绍之死,实乃是河北袁氏之耻,是袁氏君臣上下的一根锋利的尖刺,公孙度居然去撩拨这根要命的筋弦,他是不是活腻歪了?
一名副将急忙撂下酒盏,冲着公孙度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道:“公孙老将军,您喝醉了!还请束口!”
公孙度与平日间大不一样,且没有丝毫喝醉的表现,他不理会那个出言提醒的副将,只是静静地看着袁尚,眼神中全是质问与冰冷,半晌后执意地出言道:“老夫愚钝,还请主公能够明答!”
随着公孙度的质问,酒宴中的气氛明显与适才大不相同,杯觥交错间,杀机萌生!
袁尚满面微笑地看着一脸平淡神态的公孙度,道:“两军作战,虽然是胜败各由天命,生死无凭,但子欲养而亲不待,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父死在程昱箭下,我日后若是攻破曹操,必然手刃程昱千百遍,方得以泻心头之恨,此乃人之常情也!”
公孙度点了点头,道:“好一个子欲养而亲不待,主公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更在真是性情,老夫想问主公一句,你的父亲死在他人之手,是位不共戴天之仇,那老夫的儿子死在他人之手,是否也是该手刃仇敌千百遍,才算是人之常情也?”
此话一说,顿时满帐皆惊,不明就里的袁军众将不管是喝多的还是喝少的,皆是酒醒,一个个纷纷拔出了手中宝剑,冲着公孙度怒目而视。
而公孙度一方,与他知心知底的辽东武将们也是纷纷拔出宝剑,矗立于公孙度背后,双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眼看着就要擦出火花。
“先别动手。”袁尚端坐不动,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然后静静地敲打了一会桌面,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一脸浓浓恨意的公孙度,道:“为亲自报仇,乃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对于这件事,袁某不会怪你,但是报仇也是需要有一定的实力的,公孙老将军,我倒是想问你,袁某现在就坐在这,想为你儿子报仇,你能怎么样?”
“哈哈哈哈~~~!”公孙度闻言不由地仰天大笑,道:“袁尚,你也未免太自大了!实话告诉你,从打老夫第一次献城开始,等待的,就一直是今天!老夫先是交出兵权,以慢你心,然后再挑拨东夷各族反叛,让你借由此乱不得不顾及还老夫兵权之举,老夫得了兵权,自然以你等为先驱平定叛乱,然后借机收回兵权,并请你为监军,将你困守于军中,天下之大,能想出此策者,独有老夫一人哉!”
袁尚闻言,心下不由好笑,面色却不做变化,淡淡道:“诚然如此,你却又能拿袁某日如何?“公孙度闻言面上露出一丝讥讽地微笑,淡淡道:“老夫将你立为监军,自然是欲将你困守于军中,杀你只可谓是反掌之间,借你之筵席以为鸿门之筵,还有何拿你如何之说?“袁尚轻轻地弹了弹胳膊上的毛发,淡淡言道:“既然如此,你老不妨叫一声试试?”
公孙度闻言不慌不忙,抬起苍老的双手轻轻地拍了一拍,不想却是毫无音讯,公孙度眉头一皱,又再度抬手拍了拍,但依旧是无人应答,抬首再看了看袁尚冷漠地脸庞。公孙度的心顿时泛起了咝咝的凉意。
“天下独精明者,并只是你一人而已!”袁尚的表情风轻云淡,慢慢地言道:“鸿门之宴,谁主沉浮,犹未可知也……”
话音还未落下,便见帅帐之门被人猛然拉开,赵云昂首阔步的提着一颗人头,扔了进来,正是公孙度麾下的亲将邱郎。
“主公,此人已被我斩杀,外篱诸反贼正在平定之中,有甚要求,但请主公吩咐便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