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掏耳屎正好,我只好按一百元一把卖给了他们。等他们走了,我翻出进货单看了一下,一把镊子有三十多元的利润,虽然是杯水车薪,却也让我高兴了一阵子。
建军走了两天就回来了,这不是个好兆头,果然,建军说那台设备已经和当地一个领导的亲戚签了合同,尽管院长是希望给建军,可以多拿一些回扣,那边牵扯着有领导不敢要,这相当于院长就丧失了一次发财的机会,可是没办法。
我和建军愁眉不展,手里剩下两万多块钱,不知道该怎么用才能变出更多的钱来,继续做器械倒是稳妥,但时间来不及,做设备挣钱快,但是不知道信息,哪家医院该换了,哪家需要什么了,要跑,要往里搭差旅费招待费,钱搭进去却不一定就有收获,刚开始要靠运气去碰。
和建军聊起那天卖出去那把脑垂体瘤镊的事,我说把这间门头房利用起来,摆些生活中用的医用产品,纱布棉棒创可贴之类的,还有那些来铺货的保健品证件齐全的也可以代销,反正卖出去才付款,不占资金,也能充充门面,看着柜台满当当的好看。虽然指望这些还钱不现实,可是挣一点是一点,反正闲着,减轻一下负担也好。
建军不置可否,“你看着弄吧。”
转眼正月初九了,上班的上班,周边的商店也都陆续开门,慢慢的都正常运转起来了。建军还没想出个头绪,同学朋友之间开始轮番的请客喝酒,建军基本上不在店里,每天晚上都是醉醺醺的回来,倒头就睡。我知道他心烦,喝酒浇愁也情有可原,可是这么天天喝,又担心他破罐破摔,从此沉沦,心里暗暗着急。
店里来了几波铺货的业务员,我留下了一些货,摆在柜台上卖。比较靠谱的是一个本地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送来的一种孕妇的保健胶囊,每盒零售价九十八元,卖出她的回收价是五十五元,利润还不错,证件都齐全,很正规的进口产品,其他的就是一些南方人推销的计生用品,样式千奇百怪的避孕套,男女用的催情的口服胶囊,我犹豫了好久才收下的,尽管觉得不太靠谱,可是利润惊人,一盒成本价一块钱的避孕套,零售价卖到十块或者二十。
店里渐渐的有了一些顾客,虽然很少,但每天都有几笔生意开开张,让我没想到的是,来买避孕套的多是不远处一所商学院的学生,他们来了也不讨价还价,买了装口袋里就走,还有一次,来了两个女生,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么事,在店里转悠半天,终于开口问我:“姐,你们这里卖不卖流产的药?”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有。我们只能卖保健品,要卖药的话,要另外办一个审批更严的证。
两个女生扭头看门外没有人,突然掏出两百块钱塞到我手里,抓住我的手恳求我:“姐,你们干这一行的肯定能搞到流产的药,您帮帮忙,想想办法,给我们弄一些。”
虽然都是和医院打交道,但是器械和药品完全不是一回事,我都没听说过还有流产的药。“你们怎么不上医院?自己吃药肯定不行,哪有这种药?万一出事怎么办?”
“有,我们学校就有用的,求您了,您就帮忙问问,我们给您钱。”
我把那两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放在柜台上,让她们装好:“我劝你们还是上医院,吃药自己打胎我都没听说过,你们要听我的,就上医院吧。”
那两个女孩看我没有能通融的意思,失望的把钱收起来走了。看着她们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我和建军这个年纪的时候,拉一拉手心就砰砰跳半天,这才几年啊,社会就开放得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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