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我妈没再提我的的事,她出去过一次,说是买菜,可我明显觉得不是,因为我妈出去了半天,是空着手回来的。
她好像是心事很重,这让我十分内疚,觉得这是我带给她的。
一天夜里,我中间醒来一次,听到外间好像有人说话,声音不大,隔着门听不清楚,这么晚了,谁会来呢?我起身下床,过去轻轻把门打开,我看到我妈和建军坐在外间说话。
他们听见门响,不约而同的一起扭过头来,我看到我妈的眼睛通红。
建军站起身走过来,站在我对面,我脑子有点懵,好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打了句招呼:“你来了?”
建军什么都没说,上前一把把我搂住,守着我妈,我不自在,我抽身推他,却被他死死搂住。我妈什么也没说,起身回里屋,轻轻地掩上门。
我伏在建军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慢慢的温暖融化,化作一股热流从眼睛里面涌出。
“对不起。”
建军在我耳边耳语,他紧紧搂住我,恨不能勒进他的身体。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建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紧攥住我的手。
“厂里怎么样了?说怎么处理了吗?”
“。。。。。。”
“是不是处理了?你和我说呀!”
建军点点头。
“怎么处理?”
“。。。。。。”
“建军,说啊,你不说我更担心。”
建军犹豫了一下,艰难地说:“除名。”
我呆在那里,“为什么?不是说只处分吗?”
“小南,没关系,那个工作要不要的你觉得重要吗?一个月几百块钱,吃不饱饿不死。什么意思,我都不想干了!”
“不一样,我是被除名的,因为偷东西!”
我喃喃的自言自语,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一下想起来,又问建军:“贴布告了吗?在厂门口?”
建军点点头。
一阵绝望笼上心头,我抽出手捂住脸,伏在膝上好久不做声。
建军坐到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身上,用手拍打着我的背,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谁祸害咱们,就找谁算账,一个也跑不了!”
我靠在建军身上默默地流泪,谁也没有再说话,哭累了,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在建军身边,这一觉睡得踏实,那道让我心有余悸的光束再没有照到我的梦里来。
早晨,建军把我摇醒,我睁开眼睛,看建军还倚着床头,保持着睡前的姿势,我伏在他的身上。
“你没睡?”
“睡了。”
我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我要走了。”建军说。
我一下清醒了,翻身坐起来,“这么快?”我掩饰不住心里的失望和不舍。
建军起身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对我说:“你在家好好呆着,天塌不下来,就是塌下来,不是还有我吗?”建军伸手摸摸我的脸,我伸手把他的手紧紧攥住。
“我回去还有好多事,我们那里的主任出事了,可能有人告他,厂里让我把他那一摊子先顶起来,有好多事得办,我得回去。”
我一下子想起保卫科的周科长说的话:“保卫科的人说也有写信告你的,你要当心。”
“哼!”建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事。”
看建军执意要走,我只好起身送他,我妈还没起,我轻轻地开门,建军把摩托车慢慢地推出去,走出一段,打着火,回头和我说:“走了。”
我点点头,建军摇摇手让我回去。我执着地站在原地一直看他骑着摩托车走远,才返身回家。
回到家里,看我妈已经起来了,看到我从外面回来,我妈问我:“建军走了?”
“走了。”
“咋还走了?才刚来。”
“他回去有事。”
“啥事这么重要啊,这个时候不陪陪你。”
听我妈的语气对建军有很大的不满,我替建军解释:“他现在管着他们办事处,事挺多的。”
“他倒是高升了!”
听我妈的话带着一股怒气,我猜可能是建军和她说了我被除名的事,我只好闭上嘴不说话了。
吃过早饭,我正在收拾碗筷,我妈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我不知我妈知不知道除名的事,又不敢问,只好不说话。
“问你哪,什么时候?”
“。。。。。。”
“你说话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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