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率先道:“怎么样,兄弟,纪大队和林小姐最近还好吧?”
徐虾道:“劳吴所长挂念,还行。”没说纪若敏受伤,因为不想让人手足无措,又花钱又看望,好象故意似的。
吴亮落落大方道:“兄弟可真行,这两大美人,老哥看着都眼馋。”并不清楚林安安和小虾真正关系,但能看出不一般,一句话把距离拉近了。
徐虾暗忖吴亮果然会说话,很受用地道:“吴所长见笑了。”一言以蔽之。
吴亮温和道:“别所长长所长短了,你和我哥是校友,我们也算有缘,瞧得起我,叫我一声老吴或者吴哥就行。”
徐虾痛快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又问:“吴哥,孙铤彪滚蛋了,现在工作还顺心吗?”
吴亮无奈地挥下手:“那滥摊子,根本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不出事我就烧高香了。”抓起茶壶给他倒茶。
徐虾颇为同情地点头。
放下茶壶,吴亮又道:“说起来上回真亏了兄弟,要不然事情闹大,我都得扒皮。”
徐虾干脆道:“彼此彼此,咱哥俩就别来这套了。”
吴亮诚挚道:“既然兄弟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开门见山道:“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老哥确实想请兄弟帮个忙。”
徐虾敛容道:“没关系,我能帮上一定帮。”
吴亮道:“是这样,我们公安系统有个规定,各派出所所长要定期轮换,一年两次调整。我那地方你也知道,根本没法干,现在半年马上到了,我想借这机会换个地方,可我哥那人你也知道,我根本借不上他什么光。听说纪大队跟我们公安上层有点关系,这才想到兄弟,看看能不能帮老哥说句话。”
徐虾料到是这事,但还是很佩服。
吴亮当初说要找他,应该是被纪若敏暴殴孙铤彪的强势和气度震慑,料定纪若敏有一定实力,但又一直没找他,直到孙铤彪被撤职,才算好时候来找他,显然是确定纪若敏有帮忙的能力,才展开行动,不由对吴亮的眼力和耐姓大为赞赏。
但仍不解道:“吴哥,首先说一下,我不是不帮你忙,是觉得奇怪,想多问一句。你们既然要定期轮换,也就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你哥不帮你忙,你花点钱,正常换还换不了吗?为什么会在那地方一呆那么多年?”
吴亮赧然道:“我明白你意思。按说,我们认识是个偶然,可我却把事求到你这个偶然认识的人头上,换句话说,是把希望寄托在刚认识的人身上,是这样吧?”
徐虾坦率道:“对,所以我觉得奇怪。”
吴亮大叹一声:“要说我现在的处境,都是拜我哥所赐。”
徐虾惊道:“怎么会?”
吴亮宽和地笑道:“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不是说我和我哥感情不好,或有什么矛盾,事实上我们哥俩感情非常好。”
徐虾道:“这我知道,那怎么还会……”
吴亮摇头道:“我哥那人你知道,左得不得了,也倔得不得了,这年头,绝对是个怪物。可他再怪,也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我是他亲弟弟,又有多少人盯着我,想通过我求他或求曲书记办事。”
徐虾猛然一悟,忽然明白了。
吴亮苦笑续道:“可他一概挡驾,无一例外。我被他批评两句也罢了,关键因为这个,我得罪多少人,在局里臭到什么程度,要不然怎么会被扔那破地方,还一呆这么多年?说出来你都不信,没人帮我说话,我就是拿钱白给人家,都没人敢要。”
徐虾大为震惊。他知道吴融既正又左,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到这程度,吴亮这聪明人摊上这种哥,可真被坑苦了。
服务生来上酒菜,两人暂停说话。
服务生去后,吴亮提杯酒,继续诉苦道:“兄弟,说句心里话,冒蒙求到你这刚认识的人头上,我也磨不开,可实在是无奈,遇到这种状况,我不自己想办法怎么整?只能是得一个算一个,病急乱投医。”
徐虾极不忍地首肯,想不通道:“你哥我了解一些,但真没想到会到六亲不认的程度,他给曲书记当这么多年秘书,就没点变化吗?”
吴亮哂道:“他那秘书也值得一提?你也不想想,他这种人能办什么事?你当领导会用他当秘书吗?”
徐虾愕然道:“那为什么曲书记这么多年一直用他?”
吴亮不无羡慕,又带点自嘲地道:“只能说,我哥好人有好报,曲书记用他,是因为他对曲书记有恩,曲书记念他情。”
这个事实来得比吴融六亲不认还震惊,徐虾大讶道:“他救过曲书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