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孙德胜让萧易峰帮着给车前子安排出院。那两位公安部风纪科的两个人也不好阻拦,只能眼看着他们几个人收拾东西。
看着孙德胜帮着车前子收拾差不多的时候,两个人低声商量了几句。随后胡文阁好像要去上厕所,自己向着病房门口走去。那个叫做赵解放的男人凑到了几个人的身边。表情古怪的说道:“孙德胜同志,我知道你们民调局是干什么的。本来后来的话我不应该开口,不过我那边已经得了心病了,什么办法都想了,可就是没有招......”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解放回头看了走出病房的胡文阁一眼,这才乍着胆子继续说道:“你们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听得到赵解放冷不丁提到了这个,孙德胜和车前子对视了一眼。孙胖子笑眯眯的开口说道:“这话就要看怎么说了,哥们儿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哪里开会,我都说这世上没有什么鬼神蛇神......
可是私底下嘛,哥们儿不敢说信不信,反正我是亲眼见过......”
本来听到孙德胜说到前半句的时候,赵解放脸上露出来无奈的表情。可是听到了后面的话之后,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攥住了孙胖子的手,说道:“我老家出了怪事,从去年年末开始,就有人看到死去的人回来。在家里睡了一宿,第二天人就消失了。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有人家里平白无故的发现了一些解放之前的老物件。后来才发现是家里的祖坟被人倒了。把陪葬的东西都放回了他们自己家里......
孙德胜同志,我向毛主席保证,这可不是给你们下的圈套。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调查。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
赵解放原本是来监视孙德胜和车前子的,想不到他最后竟然会请孙德胜帮忙......
孙胖子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笔记本,将赵解放说的地点写在了上面。随后对着这个监视自己的人说道:“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我记下了,老赵你再留个电话,今天大年三十,过完年的,咱们再碰碰,如果我们民调局决定要去处理事件的话,一定通知你......”
孙德胜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刚才离开的胡文阁好像算好了时间一样。打开门走了进来,随着他一声咳嗽,赵解放也闭上了嘴巴。
车前子原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萧易峰替他办理好了出院手续之后,他便在孙德胜和萧易峰的陪同之下,出了医院。上了萧易峰驾驶的吉普车,向着孙德胜所在的招待所行驶了过去。
赶到招待所的时候,正赶上孙德胜带着民调局的人在食堂包饺子。这里除了之前露过面的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个阴沉脸的男人,车前子向孙德胜打听,才知道这位就是日后民调局的骨干,二室主任丘不老。
见到车前子几个人回来,高亮也很是高兴。他拉过来的小道士,笑呵呵说道:“我就说大吴先生舍不得下死手......父子俩能有多大的仇?一会饺子包得了,我去请大吴先生下来,咱们一起吃饺子......”
“免了吧,我心里的气还没消,你让他下来,就不怕我们再动手?”车前子心里对四十年前的父亲,又把自己送进医院这件事耿耿于怀。严格说起来,这时候他还没生自己呢,只能算是半个爸爸......
高亮又跟着劝了几句,见到车前子还是没消气,想着一会吴仁荻就要下来了,到时候他们父子俩那句话说的不对,再打起来的话,那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这时候,来民调局报道三四天的萧易峰走了过来。说道:“高局,要不让吴燎同志跟着我去过年吧,正好我要去我师父那边过年。就我们俩人有点冷清,吴燎同志跟着我去过个年,孙德胜同志你也不是外人,一起吧......”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们父子俩分开再说。高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也行,萧易峰同志,你替我看好了他们俩......一会去我那里那点年货,就当是咱们民调局的福利。正经的大曲酒,还有两条牡丹,这年月不好淘换......”
“不用麻烦了,该带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萧易峰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大年初一来给您和同志们拜年。”
看着萧易峰要带着自己和车前子离开,孙德胜却走到了高亮身边,将刚才赵解放告诉自己的事情,又对着他们倆说了一边。随后拿出来了小笔记本。说道:“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高局,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高亮点了点头,说道:“银山县九里河乡上头村......这个局里已经开始排期了,那边的事情不复杂,欧阳偏左亲自过去评估的。他给的结论是有下葬的新鬼错了阴阳,以为自己没死,就回家了。他们的祖坟都是连着的,新鬼还掘了自己祖先的祖坟......”
听到了高亮的话,孙德胜点了点头,呲牙一笑之后,说道:“没事就好,我看赵解放挺紧张的,想着和您说一声......回头还得麻烦您和大吴先生解释解释,我兄弟可没有生他老人家的气......”
说完之后,孙德胜便和萧易峰、车前子一起乘车离开了这里。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了刘书民所在的胡同前。萧易峰将车子听好之后,变戏法一样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一箱茅台酒,和整整一大箱子的中华香烟。也不知道萧副主任走了谁的关系,这年月能弄到这么多的东西的,属实不容易了。难怪他看不上高亮置办的那点年货......
萧易峰也是第一次进来,他跟着车前子和孙德胜一起走进了后院,见到他四十年前的师父,正在孤零零的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