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轿夫抬着轿子在后面跟着,萧长敦负着手,向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走去。
二十几名侍卫悄悄跟上来,隔着两三丈,前后左右将萧长敦护在中间,过往的行人纷纷避让,有官员见了,远远地躬身施礼。
萧长敦皱眉,自嘲地笑了,时至今日,他想要独自走走都成奢望。
他叹了口气,重又上轿,定国公府的轿子行过之处,依然有人避让,有人行礼。
“阿马,到前面换顶小轿子,再买套衣衫。”萧长敦隔着轿帘说道。
半个时辰后,一顶青布小轿停在杨柳胡同那家书坊外面,随行的老汉叩响院门,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婆子探出头来,看一眼轿子,对老汉道:“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老汉掏出五两银子,道:“大娘拿去,用不完的给大娘买酒喝。”
“呸,你个老东西,谁是你大娘,奴家年轻着呢。”老婆子把银子塞进怀里,敞开了院门。
待到老汉搀着另一个老人走进去后,老婆子又啐一口:“老不正经的。”
萧韧闲来无事,又开始给沈彤分析战事,沈彤听得头晕脑胀的时候,芳菲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您猜谁在前院?”
这里虽是书坊,可是却与读书没有关系,正儿八经的读书的地方,是不会开在杨柳胡同这种胭脂巷的。
不过就是借了几分风雅,让男男女女幽会的地方而已。
有些读书人或者家里婆娘管得严的,不敢去隔壁的花楼,便打发小厮去花楼叫了姑娘来这里相会。
芳菲没事时就喜欢扒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那道门后,从门缝里张望,看看那些客人带来的姑娘长得俏不俏,若是有带小倌儿来的,她还会把那小倌儿和小柴、可意儿做个比较。
“你看到谁了?”沈彤好奇地问道。
“定国公,定国公来了,真没想到,他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还来这地方,也不知是约了花姑娘还是小倌儿。”芳菲跟着沈彤去过定国公府,也见过萧长敦,当然,她更熟悉的,是陪着萧长敦一起来的阿马。
沈彤吃了一惊,偷眼看向萧韧,萧韧把手里那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戒尺随手一扔,对沈彤道:“我困了,明天再给你讲。”
沈彤抚额,我一个听课的都不好意思说困,你讲课的倒先困了?
她伸手拽住萧韧的衣袖,萧韧甩了甩,没能挣脱,而且,他发现沈彤用了几分力气,若是他也用力,嗯,沈彤会生气吧。
他板着脸坐在沈彤身边,问道:“你不是困了吗?”
沈彤给气乐了,原来你也知道我困了啊。
“现在不困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韧。
“你看我做什么?”萧韧被她看得心慌意乱,他在沈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沈彤把双臂放到桌子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笑嘻嘻地看着萧韧。
萧韧只好弯下腰,让自己和沈彤平视,道:“彤彤,你别让我和不喜欢的人见面。”
“好啊,那就不见,要么你蒙面,要么让他蒙面。”沈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