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家里面就只有孙校长一个人,即使是年轻人,恐怕都熬不住,更别说老人了,而以前孙校长有工作时,还能一心醉在工作上,可现在却发现自己空闲下來,并沒有解放,内心反而更孤单了。
可苍龙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连他自己回家的次数也少,虽然他的家庭情况不一样,但是儿女最大的责任,并不在工作上,而是在父母身上。
“要不,你今天跟我去一中走走。”苍龙突然说道。
“一中。”老人脸上露出几分兴奋,最后却又消失了,“你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还去那里干什么,那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我啊就适合在家里种种花,养养草,在打打太极,指不定哪天就见我爱人去了。”
可听到这句话,苍龙心底却生出了某些担忧,孙校长给人的感觉,像是得了孤僻臆想症,这种症状最容易发生在老人身上,主要原因是因为子女长期不在身边,加上周围环境的闭塞,或者说心理的那种闭塞而产生的。
事实证明,中国有很多老人,都有这种病症存在,因为是心里疾病,加上中国并不是一个普及心理健康的国家,所以子女一回來,却发现老人闷闷不乐,很容易发脾气,就像是小孩子一样闹腾。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老人这是无理取闹,可其实这是孤僻臆想症的一种,孙校长这还算好的,这是初期而已,但时间久了,可能就会产生其它反应,治疗的办法,最好是子女常回家看看,可是孙丽萍现在在北京工作,忙的是不亦乐乎,怎么可能时常回來呢。
一时间苍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孙校长这样气节的人,是肯定不会在找老伴的,至于外面的应酬,自从他退休之后,就彻底断了,当初孙校长的设想也很简单,尽量参与外界活动,以免自己说错话,或者怎么样给苍龙的工作带來麻烦。
现在九班毕业了,教育改革也如期望的在进行,孙校长心底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了,而像孙校长这样把一生都献给教育事业的人最大的愿望,其实是希望自己能一辈子教下去。
只是这个愿望几乎不可能实现,哪怕他当时沒有退休,总有一个时候要退休的,于是苍龙皱起眉头,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随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电话那头听到他的声音是十分兴奋的。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胡平安匆匆的赶了过來,看他满身是汗的样子,显然这一路都沒休息过。
“苍老师。”胡平安笑着道,以前的瘦弱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一身结实的肌肉,以及太阳暴晒之下,黝黑的皮肤,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当他看到孙校长时,脸上的兴奋消失了,就像是课堂上学生见到了老师,有些胆怯,“孙,孙校长。”
面对苍龙,之所以不胆怯是因为苍龙把他当朋友,面对孙校长胆怯,是因为他把孙校长当作尊重的长辈,记得那时候孙校长离开学校的时候,全校的人都被触动了,如果不是他偷偷的离开,估计会有壮观的全校相送的一幕。
“九班的学生。”苍龙指着他介绍道。
“我记得你。”说着,孙校长想了想,“你叫胡平安对不对。”
胡平安头点的和拨浪鼓似的:“对,沒想到孙校长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忘了呢。”
“你们九班所有人学生我都记得。”孙校长笑着道,“看到你们全部毕业并且走向了自己梦想的道路,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可不能忘记你们的苍老师。”
“哪能啊。”胡平安笑着道。
“交给你一个任务,你不是在东宁吗,以后常來孙校长这里坐坐。”苍龙也不避过孙校长,而是直接道,“像我这样,來这里蹭饭。”
“我到是愿意啊,就是不知道孙校长愿不愿意了。”胡平安笑着道。
“你尽管來,我这里虽然沒有什么山珍海味,吃的还是有一口的。”孙校长笑着道。
离开孙校长那里后,苍龙和胡平安走在东宁的路上,胡平安突然问道:“苍老师,你干嘛让我去孙校长那啊。”
闻言,苍龙把原因说了一下:“之所以让你去那里,是怕他老人家臆想症越來越严重,就当是帮你孙老师了。”
“我一定把他当我亲爷爷,说到蹭饭,我到是想起我们九班的几个人,反正他们也在东宁,到时候叫上他们一起,逢年过节我们就过去。”胡平安说道。
“你们只要过去,孙校长就会开心了,虽然他表面上不说,可其实心底还是希望有人去看望他的。”苍龙说道,“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过的真快,我们都长大了。”胡平安也感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