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后备箱里,放着那株被称之为生命之花的植物,五辆车有两辆车里的人都是植物专家,另外两辆车是保镖。
至于她这辆车,只有司机和她一人,在袭击发生之后她迅速做出了判断,停下车的后果可能是被苍龙击毙,等后面的人赶上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井上玉子迅速做出了判断,赶往岳枪峰的神庙,只要赶到那里,她就得救了,至于后面的人,死就死吧,世界从來就不缺少这些专家。
可她发现,后面的人似乎并不着急要逼停她们,反而戏耍着她们,井上玉子沒有感觉到任何侥幸,反而催生了恐惧,猫捉老鼠都是先把老鼠玩的要死不活,玩腻了最后才吃掉的,这个人这么戏耍她们显然是有绝对的把握让她赶不到神庙。
这令她心底发慌,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前面会出现什么危险,随时因为担忧而害怕,司机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汗水,井上玉子硬着头皮喝斥道:“八嘎,现在不冷静下來,我们都会死,只要赶到神庙,有我父亲和苦修们在,他奈何不了我们的。”
司机总算冷静了一下,专注的开着车,但井上玉子却发现他还是汗流浃背,她沒有在开口,而是在等待,终于她们挨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依稀可以看到建立在岳枪峰上的楼阁,那就是神庙,服部家本部,也是苦修们所在的地方。
而后面的枪声,也有节奏的开始变少,像是子弹打光了一样,但是井上玉子总感觉,枪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另外一种东西。
在渡过了十几分钟的惶惶不安后,她们终于接近了神庙,前面的公路已经到了尽头,剩下的是数千米的栈道,都是建立在悬崖上的,井上玉子曾惊叹服部家的祖先是怎么修建这些栈道的,这用鬼斧神工來形容也毫不夸张。
但是现在这数千米的栈道对于井上玉子來说,却是一条死亡之路,她们下车后司机抱起生命之花的盆子就跑,井上玉子当然跑在前面,他们都沒有看身后,光听声音就知道那人也停车了。
栈道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就像随时会垮掉一样,但是井上玉子很清楚,这栈道不会垮掉,虽然历史悠久,却经常有人在保养维护。
可是跑着跑着,井上玉子突然发现,后面沒有了脚步声,她心底慌乱了起來,忍不住回头一看,抱着生命之花的司机已经死在了栈道,他的后颈插着一把银色的匕首,鲜血淌过,栈道一滴滴的落下悬崖,有些空灵的感觉。
而在百米处,青年正缓缓的走向尸体,两人一尸在栈道上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井上玉子甚至能感觉到从青年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意,他的每一步都很坚定,却又不慌乱,甚至沒有半点急切之感。
那感觉就像是一头孤狼追逐着猎物,一步步的靠近,猎物在前面奔跑,孤狼却一点也不着急,就这样一点点的消耗猎物的体力,等最后猎物不支时,一口上去咬断猎物的脖子,毫不费劲。
井上玉子此时已经花容失色,根本不敢在回头看,也不敢在留恋那株植物,那哪里是生命之花,完全是开在栈道上的死亡之花。
此时她想能保住自己的命已经不错了,但是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在跑动,却发现身后还是会传來那坚定的脚步声,在岳枪峰的山谷里回荡着,她的脸色扭曲,就像后面追逐着魔鬼。
终于,她看到了神庙,近在眼前,可沒有什么比希望到绝望更让人崩溃的,不知何时她感觉脖颈一凉,随后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甚至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
耳边传來轻轻呓语:“人之所以怀抱希望,是因为看不到死亡,两天前你的行为让我感到绝望,而我用死亡來回报你。”
匕首锋利的刺入她脖颈,缓缓的带着一些割肉的刺痛,服部玉子胆战心惊的往后靠,但是后面却是这个男人坚硬如山的臂膀,她无法后退一步,她想求饶却紧张的说不出口。
“知道匕首割破喉咙的感觉吗。”青年的声音里似乎突然出现了感情,那是欲望和回味,“越锋利的匕首,需要使用的力度就越小,匕首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样,轻轻的放上去,血液开始溢出,在匕首上凝聚成珠,滑落在地,匕首遇血就像有了生命一样,不需要主人的驱使,缓缓的向前,因为它感受到了血管里如瀑布般在急涌的血液,似乎在等待着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