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瓴箭,原本只是为了留个念想罢了。夏之淮死后,臣看透了官场,厌倦了尔虞我诈,浑浑噩噩了十余年,直到半年多前,龙图国案发生,死水般的政局发生变动,臣渐渐嗅出了不寻常,臣察觉到,安国侯府的少侯爷,在秘密调查夏之淮的旧案,且在寻找夏久南。”
“为此,臣托那位江湖友人留意少侯爷的行踪,想知道少侯爷查出了什么,结果发现少侯爷除了侯府外,便是进出皇觉寺较多,有段时日,甚至暂居在了寺里。于是,臣借着礼佛的由头,亲自去皇觉寺一探究竟。算是赶巧,臣无意撞见慧真大师在禅院煮茶,他煮茶的方法,十分特殊,是夏之淮夫人的独创之法,所以臣盯上了慧真大师,送上燕瓴箭,以作试探之用。”
老皇帝的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这桩冤案,是他亲自下旨判决的,现今却频频被打脸,实在是尴尬。
厉砚舟亦是窘迫,他讪讪解释道:“我出入皇觉寺,只是单纯礼佛而已,与查案无关。”
那时分,龙星图抛弃厉砚舟,弃官离京,厉砚舟伤心之下,躲进了皇觉寺排解情绪,可是这种话,他当众自是说不出口的。
张怀恩行礼后,退回了陪审席。
龙星图朝张怀恩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白正忽而忆及一事,询问道:“陈生,这些年暴毙在夏府旧宅的刘大学士、秦侍郎、张翰林、丁御史,与你有关吗?”
陈生否认,“没有。”
“是我杀的!”王炳气若游丝,声音越来越低,“这些人都……都该死……”
“炳哥!”
“炳哥!”
万春华失声惊叫,随即将王炳的脑袋抱进怀里,无声啜泣!
见状,龙星图和厉砚舟急忙奔过来,王炳已经闭上了双眼,厉砚舟切上王炳脉搏,龙星图双指探向王炳鼻端,片刻后,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龙星图哽咽了嗓音,俯身一拜,轻声道:“王校尉,一路走好!”
“王兄!”陈生眼含热泪,却唇角上扬,“你在黄泉路上走慢些,等等我,待夏大人平了冤,我便来找你。”
厉砚舟向捕快招了招手,“先把王炳抬下去吧!”
“不要!”万春华请求道,“炳哥没有等到夏大人平反的判决或圣旨,定会不甘心,就让炳哥等在堂上,让他亲耳聆听,亲身经历吧!”
厉砚舟沉沉一声叹息:“好吧。”
“王炳杀刘大学士、秦侍郎、张翰林、丁御史之事,你知道吗?”
“不知。炳哥生怕连累我,除了让我参与绑架太子,其它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看来作案过程,要成为永久的秘密了。”
厉砚舟侧目,看到铁头将军狸猫安静地跪在地上,心下一动,扬声问道:“安国侯,当年狸猫和地鼠为何会出现在劫案现场?现今,侯爷总该做出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