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出来迎接,还望安五爷见谅。”汪公公态度恭谨。倒不是因为安世延官职多高,权势大多,只因他是晋王看重的至交好友。
闻言,安世延担忧地皱起眉,道:“旭哥也该保重。”
汪公公苦笑道:“哪里劝得住。”躬了躬身,“不说这些,五爷,五夫人,澜小姐请随奴才来。”
三人回了一礼,随着汪公公进了王府大门。
安世延与汪公公在前面说话,孟氏与安若澜落在后面,孟氏趁机对安若澜道:“澜儿,你姨母生病受不得吵闹,一会你千万别说话,担心吵着她。”
安若澜心不在焉地听着,道:“五婶说错了,是表姑,不是姨母。”
孟氏一噎,安若澜微微颔首示意,不待她再开口,越过她走到汪公公身边,福了福身道:“公公,不知宜表哥跟邈表哥现在何处,我想先去看看他们。”
汪公公忙惶恐地弯下身子,恭敬回道:“世子爷跟邈少爷也在王妃那里,小姐一会就能见到了。”
“多谢公公。”安若澜敛首道谢,形容端庄,姿态大方。
汪公公望着她,眼底闪过感慨。
安世延道:“既然澜儿急着见两位表哥,就先过去吧。”
听得这话,孟氏顿时慌了,急声道:“使不得!”
见安世延跟汪公公望过来,她忙掩饰地干笑两声,道:“他们小孩子的不知轻重,一时见了面高兴忘形,打扰到姐姐休息就不好了。”
闻言,汪公公嘴角往下弯了弯,冷哼道:“五夫人这话怕是有失妥当,咱们世子爷跟邈少爷都是极稳重的,现在又正是伤心的时候,哪里会见见表妹就忘形,五夫人说的是那些没心肝的外人罢。”
意有所指的“没心肝”三个字,戳得孟氏脸色泛青。
安若澜望向一旁的草木,只觉得五婶爱自找没趣。
安世延没好气地抿了抿唇角,拱手道:“贱内不知所谓,还望公公莫见怪。”
听到这句不知所谓,孟氏委屈不已,却又不敢吱声,只能绞着帕子泄愤。
汪公公冷哼一声,完全没了好脸色,引着几人继续往西苑的阁楼去。
到得阁楼,便见赵宜跟赵邈守在门前,似是迎接他们。
“姨父,姨母。”赵宜跟赵邈拱手为礼。
“不必多礼。”安世延忙快走两步将两兄弟扶起来,瞧见他们憔悴的脸色,心疼皱眉道:“苦了你们了。”
赵宜笑了笑。
孟氏上前搭着赵宜的手臂,怜惜道:“瞧这脸色熬的,让人瞧了心疼,快下去歇歇吧。”
赵宜毫不掩饰心中的抵触,避开她的手,淡漠道:“不劳姨母担心。”
孟氏神色一僵,尴尬不已。
气氛变得凝滞僵硬。
安若澜在心底默默叹了声,笑道:“宜表哥,邈表哥,我想在王府小住几日,但张妈妈照顾着表姑,无暇替我安排,不如你们陪我去挑个住处吧。”
她的话很是有用,闻言,赵宜跟赵邈都欣然点头,当即就陪着她去挑暂住的院子。
孟氏望着三兄妹走远的背影,委屈地咬了咬唇。
进了阁楼,只还在会客用的一楼,就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可想而知,孟雨颜是真的病入膏盲。
夫妻二人被招呼在一楼客厅坐下,汪公公上去请晋王,过的一会,晋王便在汪公公的搀扶下下了楼。
自进门,安世延就一直皱着眉,待见到晋王,他眉间的皱褶更深了,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狼狈邋遢,不修边幅的男人就是他那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好友。
不过短短几日,晋王浓密黑亮的鬓角就变得雪白,他的眼中再没了神采,仿佛将死之人那般暗淡无光,他的下巴一片青须,也不知几日没有打理,发髻散乱,头冠歪斜的样子,宛如疯子。
“旭哥……”安世延不觉哽咽,喉头发涩。
孟氏却是畏惧地咽了口口水,仿似怕被袭击般,往安世延身边靠了靠。
她看着晋王的目光是全然陌生的,没有半点信中一口一个旭哥哥的亲热亲昵。
晋王注意到她的反应,自嘲地弯了弯唇角,眼中迸发出凶狠的光,这模样落在孟氏眼中,当即吓得她哆嗦不止。
安世延对妻子的反应很是不悦,将她推开,道:“你先上去陪陪颜姐,我与旭哥说说话。”
孟氏求之不得,当即连连颔首应了,站起身往楼梯跑。
然而还未踏上一阶楼梯,她就被拦了下来。
晋王冷然道:“雨颜不想见她。”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