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毫不迟疑地点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卫刑不说话了,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二皇子见他陷入沉思,犹豫一番,还是问道:“卫刑,秦小姐对你而言,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们之间,向来直来直往,这四年卫刑对秦以清如何,二皇子看在眼里,一直都觉得秦以清不是卫刑的良配,只是感情的事,他终究不便掺和太多,只是偶尔提点一两句。
他也想卫刑自己看清。
闻言,卫刑再次陷入沉默,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秦以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好像是他想要的,但隐约间,他也觉得她不是。
或者应该说,他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见气氛变得更加僵硬,二皇子也不再多嘴,驱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与其想这么多,不如来比试两场。”
又颇为无奈道:“当年你押送赈灾粮款去西北,又救了巡察使,本是大功一件,只可惜当时你年纪太小,父皇即便有意要破格提携你,也无法让大臣们点头,所以只能委屈你年满十四后,通过武举入仕了。”
话音将落,卫刑弯了弯唇角,道:“二皇子今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眼底难得的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二皇子张扬地挑起一边眉毛,意思是你有意见?
“鸡婆。”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卫刑一甩马鞭,墨色的宝马瞬间如闪电般飞驰出去。
“好小子!”二皇子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双脚一夹马腹,飞快地追了上去。
碧草连天,骄阳下骏马飞驰。
晋王府。
小桥流水婉约,荷香阵阵,精致的鳞波水榭里,安若澜与安若瑾两兄妹正相对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安若澜脾气上来,再也耐不住性子,沉默才被打破。
“咱们兄妹好不容易聚聚,既然大家都不乐意,那不如就散了吧。”
说着,她就气呼呼地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安若瑾拉住她的手,无奈苦笑道:“别使性子了,我感激你的用心,但是没有用的。”
安文晟坐在一边,板着个脸,偏头看着亭子外的荷叶。
见他这个样子,安若澜更来气,气哼哼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何为见色忘友,一起长大的亲妹妹,竟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得!”
听得这话,安文晟总算有了反应,皱眉厉声叱道:“澜儿,你真是被惯坏了!姑娘家怎能如此出口无状?”
安若澜比他还大声,理直气壮地顶嘴:“道听途说,不辨是非,才非君子所为,我就是被惯坏了!”
还想再嘲讽两句,一道突兀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你们跑到晋王府来,难道就是来吵架的?”略带着几分沙哑的清脆声音响起,瞬间将三兄妹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是赵邈回来了。
孟雨颜这几日身子又不好,不便待客,才让人去学里把他叫回来待客。
赵邈已经十四岁了,原本胖乎乎圆鼓鼓的身材抽了条,长高不少,就是那张脸依旧胖嘟嘟的,瞧着显小。
一看到那张圆乎乎的脸,安若澜的心情就控制不住地变好,她缓和了神色,朝着安文晟哼了哼,道:“还不是大哥的错,他为了赵三跟瑾姐姐闹,真是不知好人心。”
“哦。”赵邈似懂非懂地点头,道:“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表哥确实不该为了外人跟自家妹子生气。”
“你不懂。”安文晟窘迫不已,却是下意识地反驳,冷哼道:“我可不稀罕破坏自家哥哥姻缘,出卖知心朋友的妹妹。”
“我也不稀罕糊涂,人云亦云的哥哥。”安若瑾反嘲回去。
两兄妹横眉竖眼,都不拿正面对人,正眼瞧人。
“额……”赵邈噎了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声问安若澜:“发生什么事了?”
他声音放的很小,但还是被安文晟听到了,安文晟抢先道:“我来说!”他直觉安若澜会偏帮安若瑾。
“你说就你说,我倒要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安若澜才不跟他争,好整以暇坐下,等着看他怎么说。
安文晟也来了气,当即如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已经赵三告诉他的,外界传言的,都告诉了赵邈,末了,他问:“邈表弟你来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赵邈理了理前因后果,忽地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叫道:“你们说的赵三小姐,莫非就是永宁侯府的赵三小姐?”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他冲口而出道:“她不是心仪我大哥的吗,怎么又跟大表哥谈婚论嫁?”
闻言,安文晟僵在了当场。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