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脸。
百里风月憋得满脸通红,气得直跺脚,继而转向宗政墨求救:“小墨墨,你都不管管她,她把本公子的名声全毁了,以前是你,现在还搭上大神医的一世清誉,你……”
宗政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阴鹫着厉眸紧紧盯着百里风月。
“滚,百里风月!你滚来干什么?都怪你,将本王的王妃带坏了。”宗政墨咬牙切齿道,大手一扬,准备将某人扫地出门。
“别呀,小墨墨,本公子真是冤枉啊。”百里风月一跃而起,身子急速倒退,快速躲避宗政墨的掌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王在的时候,她就很乖巧懂事。”宗政墨恨恨道。
郑媛忍不住眼角一抽,她木有胆子啊。
一旁的琴缺墨眉一扬,唇角微微勾起,怡然自得地饮着手中的清茶,既不出手也不出言阻止,已经习以为常。
眼看宗政墨又是一掌横扫百里风月的脸,百里风月金扇子一挡,堪堪躲过后,抱头求饶道:
“小墨墨,不是你叫本公子将大神医找过来治你家小王妃的病吗?”
闻言,宗政墨顺势住了手,直接忽视百里风月,转身拉起郑媛,对着琴缺道:
“师兄,她就是本王的女人,身中钩吻脑髓丹的剧毒。虽然,昨日已经服过半粒解药,但本王希望师兄能够出手诊治一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根治她体内的余毒。但是关于草谷救人的规矩……”
琴缺看着宗政墨,清冷一笑:“师弟,你我同属一脉,都拜在草谷医圣天机子门下,你学武,我学医,同门之谊深厚如山。何况,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请我帮忙,师兄自当竭尽全力,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再说,规矩也是前人定的,我想救谁便救谁,不想救的话自然要拿规矩说事。”
“什么规矩?”郑媛狐疑。
“小王妃,你还是不要知道了,过三关斩六将,太血腥太暴力了?”百里风月金扇子一摇,笑道。
“琴缺公子,你好,我是郑媛,你的病人。”郑媛也不多问,转头对着琴缺,笑眯眯地打了一个招呼。
“平王妃,你好,在下琴缺。”琴缺翩然起身,拱手回礼道,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医者的优雅沉稳风范。
琴缺微微一笑,抬眸淡然地看了一眼郑媛,眸中露出一抹了然的赞许之意。
一个身中剧毒依旧笑得如此明媚艳丽的女子,脸上的笑容丝毫不被阴霾所遮盖,这样子的人,应该特别适合沉郁狂躁的师弟,正好可以慰藉他的心灵。
“我先替你诊脉,了解体内毒的走势及情况,如果已经服下一半的解药,很快便可以清除剩下的余毒。”琴缺悠然道。
“好。”
郑媛半眯着清眸,也不避讳,顺势挽起衣袖,露出一段白皙光洁如玉的皓腕,伸到琴缺的跟前,颔首道:“有劳琴缺公子了。”
琴缺一愣,冰凉的指尖正要搭上郑媛的脉搏。
见状,宗政墨邪俊的脸一沉,大步上前一把扯过她的衣袖遮住暴露在外的肌肤,冷傲道:
“师兄,男女授受不清,还是悬丝诊脉比较稳妥。”
森冷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醋意,好像打翻了一个醋坛子。
他宗政墨的女人,岂能随便让别的男人碰触,诊脉看病也不行。
郑媛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九皇叔,我现在是病人,他是大夫,还是你的师兄。”
“大夫不行,师兄更不行。”宗政墨闷哼道。
百里风月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才多久没见,小墨墨简直就变身成了护妻狂魔。
小两口感情好,与日剧增,这情意绵绵的样子,看的他也忍不住心痒难耐,找一个女人,弄回南风馆,当老板夫人。
琴缺看了看宗政墨,抿唇一笑,也不在意,掏出一段极为细致缜密的金丝线交给宗政墨。
“师弟,将金丝轻轻缠绕在她手腕一圈即可。”
宗政墨依旧阴沉着一张脸,却没再说什么,默默地将丝线小心地绕在郑媛的手腕上。
琴缺不禁摇摇头,不由觉得好笑。
这天下能让他这个神医巴巴地赶着来治病的人,恐怕只有这个师弟了。
琴缺屏气凝神诊过脉后,神色愈来愈严肃,眉目之间甚是犹疑,斟酌一番,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宗政墨,冷静道:
“她服下的根本就不是钩吻脑髓丹的解药,而是另外一种毒,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她之前所中的毒而已。”
此言一出。
“嘭”地一声巨响传来。
宗政墨手底下的金丝楠木椅瞬间如闪电般飞速窜向门口,直接从门上穿了个大洞砸出去,木屑飞扬,椅子竟直接碎成一堆碎粉,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百里风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幸亏被扔出去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