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胡图像是困极了,靠在躺椅上,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呼呼的声音,现在连走两步对胡图来说都是一种负担,何况刚刚还面对那么多的记者,还有蒲若男带来的打击。
这件事情对蒲东林的打击是极大的,他想不到蒲若男竟会这样做,之前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今天早上才走了,下午就带着记者回到了书院。
胡图将所有弟子赶下了书院的顶层居所,只有余薇留在了胡图身边,一日三餐由小耳钉从教习居送上来。现在的胡图更像是一个易怒的老头,脾气差、暴躁,喜怒无常,也唯有余薇能够留在他身边了,连送饭的小耳钉都被骂了好几次。
一次吃饭的时候,因为崩掉了一颗牙,一把就把手中的碗丢了出去,说是山下的张狂怪叫影响了他吃饭,硬生生让张狂自己给自己扇了一百八十个耳光,隔着山下的张狂就算是弄出的声音再大又如何能够传到顶层?
第二天的张狂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书院周边,前来游玩的人多了,随着那天的事情过后,网上到处充斥着胡图得了怪病的新闻,照片里,甚至还放出了之前的胡图与现在的胡图两张照片的对比,一时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些日子,张狂离开了,玄四五也离开了,就连蒲东林也回了蒲家,小仓拉跟着小耳钉离开了书院,报道前后不过七天的时间,山上的人就走了七七八八,就连青璇都离开了,只剩下三人,一个是胡图,一个余薇,还有一个不怕死的老刘载。
新闻报道一出,拓拔野跟李启明第二天就直接回了山中,胡图整整跟他们谈了三十多分钟,两人相继离开,并没有待下的意思。
“哥,你让我走!你放开我!”秦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在她身边,同样被拓拔野困住的还有冯瑶儿。
“你们不能去,二爷交代的,让我看好你们两个,消息传开之后,他就陆陆续续送走了所有人,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将一众弟子送出了书院,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怕连累你们?你们去了能干什么?你们武力比张狂强还是医术比东林高?”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去!”
“老老实实在铁拳里面呆着,所有人都不能动,在现在这种局面下,谁过去都只会给二爷添麻烦,形势危急,不容你们乱来。小明,给他们上药,好好睡几天,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李启明两人走出了房间,拓拔野心烦意乱的点了根烟。
“你觉得二爷的病是真的么?”
李启明伸出手,跟拓拔野要了一根,自己也点上,可能不怎么抽烟的缘故,呛了一口,却没有放弃。
“你跟我一起去看的,在那间屋子里,我们一共带了半个小时,你觉得有可能作假么?”
“那他现在把书院都清空了想做什么?送死么?现在的书院,别说门徒的人了,就是简单的一两个明劲武者都能够攻下来,铁拳的安保都被他遣回来了,江湖人处江湖事,一纸生死契约就能肆无忌惮的杀人啊。”拓拔野捂着脑袋,懊恼的说道。
李启明叹了口气,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咳咳,如果胡大哥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胡大哥,那么他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不觉得这就像是一个末路的老皇帝在给亲儿子做扫尾的工作么?书院树敌我们只看到门徒,却没有注意到那些隐藏着的世家,按照张狂的说法,不,其实你自己也应该能够体会,一套完整的功法对于世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胡大哥要是不在了,那么他所经营的那些人脉,落在弟子手中,还能有多大用?不清理掉这些,你觉得那些个弟子能成事?”
拓拔野恨恨的站起身来,“天妒英才么?难道说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他应该意识到的确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我虽然不确定,但他这么做,两种形式都能做到。”
“谢罪?要是这有用,这个世界就不需要拳头了。”
“或许用他身上的功法与诸世家谈判呢?只要能够保得书院几年的太平,到时候张狂必将成为新一代的书院守护者,那时候,世家想要动手,也就需要考量考量了。”
“不管哪一种可能,不都是死路一条么?”
“是啊!英雄末路,处理不当我们都逃不掉。包括你我身后的力量。二十多年前的蒲老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