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希望。
过了好久,地狱般的折磨终于熬过去,江向晚隐隐约约听到蒲中杰在叫顾中校,心里一惊,努力让自己脑海中清明起来,听清楚他的话。
下一瞬,蒲中杰竟然拿着手机来到她面前,“来,顾太太,给你的顾中校报个平安。”
江向晚看到熟悉号码的一刻,如同垂死之人心里涌现出生的希望,可是转念却想到他们对顾北墨的愤恨和顾北墨未痊愈的身体,脱口欲出的话咬在唇齿之间。
蒲中杰突然变的阴狠,“说不说!”
江向晚固执的把头偏向一边,期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不由自主的呻吟几声,蒲中杰递了个眼神给旁边的人,小喽啰立马心神领会。
抡起巴掌重重打上江向晚的脸颊,“快说!”
恰在此刻,蒲中杰挂断了电话,这样,应该就足够了。
转身要离开这充满血腥味的地儿,走到门口,才想起奄奄一息的江向晚,皱着眉头吩咐下去,“关到屋子里,别让她提前见了阎王。”
江向晚由着一个彪形大汉拖进了她醒来时待的那间木屋,被重重的摔在床上,浑身无力,痛的痉挛。
祸不单行,下身忽然一阵温热涌出,好像来例假了,江向晚支撑起破碎身躯,从床边找到一卷卫生纸,把外层弃去,卷了厚厚一层,垫在小裤里。
头脑昏昏沉沉,身体好像置身于火焰山之上,满身滚烫。
她尚存的最后一丝清明在天人交际,无比想要见到顾北墨,却又希望顾北墨不要来。
他们既然可以不远万里跑去京城把自己绑来当做诱饵,定时做好了一切准备,严阵以待着顾北墨。
若是顾北墨来了,不亚于自投罗网,如此一想,她倒是宁愿刚刚蒲中杰再来几鞭子,直接把自己打死算了。
……
“北墨,你干什么?”李常州和庄严同时按住顾北墨,此刻的顾北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悲愤填胸,浑身的血液凝结,心好像被老虎钳钳住在纹拧。
短短十八个小时,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受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脑海中回荡着江向晚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凄厉的好像杜鹃啼血。
“放开我。”顾北墨咆哮道,苍白脸色忽然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的跳。
“你保证不能冲动。”这丫的身体都这般了,还能让他和庄严两个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几乎按不住,李常州气喘吁吁的瞪着顾北墨。
顾北墨轻轻颔首,直到两人完全松开,他缓缓坐起来,一开口,就是不容置疑,“我要去云城。”
李常州躲开顾北墨的视线,摇摇头,“不可以,一是你的伤未好,二来这也许是他们的阴谋,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落去圈套。”
“关皓轩,准备一架直升机,我要去云城。”好像完全没有将李常州的话听进去,顾北墨说完便已经开始换衣服。
“这……”关皓轩为难的求助了下李常州,李常州对着他微微摇头。
关皓轩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好,我去准备。”
“皓轩……”李常州不遗余力的想要制止,关皓轩却早一步跑去病房。
庄严拍了拍李常州的肩膀,站到顾北墨面前,“副团,我陪你一块去。”
“不用。”顾北墨淡淡语气拒绝,蒲中杰让他自己一个人去,他就要独自一人,不论那边能不能得到消息,他都不能拿着晚晚冒险。
一分一毫也不行!
李常州终是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去找医生来重新给你包扎一下,稍后我会请示,派一营去协助你。”
眼见顾北墨要开口拒绝,李常州继续补充,“放心,他们不会和你有任何的联系,只是负责保护你的……你们的安全。”
顾北墨不置可否,想怎样就怎样吧,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自然前提是对晚晚的安全构不成威胁。
“他们需要直接听从我的指挥。”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
李常州应允下来,“这是自然。”
关皓轩在最短的时间安排好了一切,顾北墨换好作战服,带好装备,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对着李政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毅然转身,朝着那架无人直升机走去。
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的辉映下,一步一个脚印,沉重而又坚定。
顾北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他身体里面有着怎样的军魂,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在军营中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