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昔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意味十分复杂。我低下头假装视而不见,心里想,女人这种动物,可真他娘的虚伪啊。
吃饭的间隙,余昔和李红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几句,没一句有实际内容。两个人似乎都在试探对方,互相都表现得小心翼翼的。
周晓雪大概觉得很压抑,她忽然撅着嘴巴说:“没劲,我要喝酒。唐亮,你陪我喝。”
我对这二货确实没什么好感,不过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都不喝酒,气氛才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我说:“行,你想喝什么酒?”
周晓雪说:“白酒,高度的。”
余昔说:“要不你们几个喝点吧,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李红说:“我一会开车,你们两个人喝吧。”
我出去要了一瓶泸州老窖,给周晓雪和我分别倒了一杯,两个人连干了三杯酒之后,周晓雪的脸色绯红,一张粉脸看起来越发的艳若春桃。
喝了点酒,我的胆色壮了许多,目光不断瞟向余昔。余昔扭头的时候,与我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对视片刻之后她竟然略带羞涩地低下头。
我笑了笑说:“师姐,我们省这次换届选举之后我和李红就打算结婚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江海喝我们的喜酒啊。”
余昔说:“那不是很快了,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一定来。”
我纠正说:“不是如果有时间,你必须来,你如果敢不来,我就杀到北京把你绑了来。”
李红说:“去你的,净瞎说。”
余昔清咳了一声,说:“那我先在这里祝贺你们了。”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也该结了,别挑三拣四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余昔笑了笑,自嘲道:“我哪里有挑三拣四的,是没人肯娶我罢了,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适龄青年,给我介绍介绍?”
我笑着说:“你三十岁已经是正厅级了,要找至少也要找个副省级的吧,我们家老爷子是副省级,而且还是单身,只是年龄有点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嫁到我家里来给做我后妈。”
余昔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你小子还是那个德性,一说到正事就没个正型。我是找老公,又不是选拔国家干部,只要人好就行。”
我叹了口气,说:“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女人太强,男人太弱,这样的家庭根本就没办法维持。”
余昔苦笑了一声,低下头吃了一口菜,我注意到,她的眼神里分明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悲戚之色。
周晓雪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饭局因此草草结束。余昔送周晓雪回家,李红开车和我一起回江海。
在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座闭目养神,李红开着车一言不发,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沉默许久,我闭着眼睛问:“怎么不说话?对我这个师姐,你有什么看法?”
李红沉思片刻说:“挺精明干练的一个女人,只是……”
我好奇地问:“只是什么?”
李红叹了口气,说:“只是太精明,太干练了。对一个女人来说,过于精明干练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我苦笑着说:“那倒是,人傻福多。其实女人傻一点,幸福才会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