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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雪见我冒火了,语气很不友好,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火冒三丈地蹭一下站起来,厉声说:“呵,自己干了这种丢人的事,你还有理了!跟我厉害什么,有能耐你去把哪些要整你的人都揪出来。”
萧梅连忙打圆场,息事宁人地说:“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吵架有什么用,有吵架的力气我们赶快把问题处理掉,这比什么都重要。”
关雪说:“不是我想吵架,可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说你两句就不乐意了,一点教养都没有,跟长辈能这么说话的吗?”
萧梅烦躁地说:“烦都烦死了,天天为这点事吵来吵去的。”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萧梅两次去看守所看过李玉,而萧梅第二次去看过李玉之后,李玉就按耐不住越狱了。今天这个饺子宴还真有可能是鸿门宴,关雪和萧梅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这母女俩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故意拿话套我?难道她们已经沉不住气,想退婚了?
其实从一进门,我发现萧铁山不在,心里就觉得不妙,萧铁山可能是借故躲开了。反正他才是家长,有些话确实不方便表态,由关雪说出来效果达到了,他自己还可以落个不知情。老爷子如果问起来,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自己老婆,事情也许还可以挽回。反之,如果他表态了,话一旦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克制了一下情绪,冷静地问:“关阿姨,这事责任确实在我。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不管发生天大的事,都是我个人扛,不会连累你们萧梅,更不会连累你们萧家。”
关雪冷笑了一声,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说我们萧家骑墙势利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萧家绝对没有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我妈妈死得早,确实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尊重丈母娘,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不过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憋在心里毕竟不是个事,时间长了矛盾随时可能激化。”
关雪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心平气和地说:“好吧,我倒很想听听,你今天想说什么。”
萧梅拉着我的胳膊,低声下气地说:“唐亮,你别说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关雪厉声说:“萧梅,你别拦着他,让他说。我今天特别想听听,我们唐局长有什么高谈阔论,我洗耳恭听。”
我也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平静地说:“虽然我和萧梅有婚姻,但只要一天没结婚,我们就是两家人,这话应该没错吧?”
关雪说:“没错,你接着说。”
我说:“既然是两家人,我出了什么事都是我们家承担后果,与萧家没有任何关系。一纸婚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们的婚姻也不过是一种口头约定,不受法律保护。既然是这样,你觉得丢了你的脸,那就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萧梅气急败坏地说:“唐亮,你不要再说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关雪大声说:“萧梅,你给我闭嘴!让他继续说下去,几日不见,唐局长的理论水平提高得很快嘛,我都觉得自己几十年的老师白当了,这回可算是受教了。”
我根本不理会这母女两,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婚姻是什么?婚姻绝对不是一纸婚约,而是责任和义务,这个义务和责任是互相的。萧家既然对我们家没有责任和义务,我们对你们萧家同样没有责任和义务。我们家如今处境不妙,我的地位岌岌可危,几乎被一步步逼入绝境。老爷子这次竞争省长也不见得稳操胜券,在这次政治斗争中,你们家不出力是本分,谁也不会指责你们什么。但既然你不出力,胜利果实也不会有你们的份儿,不劳而获的事在任何时候都是痴心妄想。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所以,要退婚就及早做出决定,给大家都留一点面子,也留一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