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君看了看李嘉文,竟然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嘉文,人好像傻了一样,半天一个屁都憋不出来。李嘉文被盯着看得浑身不自在,低下头羞涩不安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王八蛋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看美女,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大声咆哮道:“看,看你妈个逼啊!快说,到底哪不对劲。”
奕君回过魂来,整理了一番思路说:“最近一段时间,到看守所来看李玉的人不少,而且这些人来头都不小,都是省里事先打电话来要求会面,然后让我尽快安排会面时间。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还都向我们保密,每次来人都要带很多东西,托我们转交给李玉。李玉每次跟这些人的会面时间都不短,最长的一个会面时间超过一小时。”
我恼怒地说:“你是看守所所长,你的职责是什么?明知道违反纪律,为什么不坚持原则?”
奕君说:“我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打电话来的人至少是省里的正厅级干部,我哪里能顶得住。我只说出两个人的名字你就知道我的难处了,唐方和韩博深你应该知道吧,一个是省委专职副书记的公子,一个是前任省长的儿子,我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能把他们顶回去?老天爷,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哦。”
我狐疑地问:“这些人的身份不是向你保密吗?你怎么确定是他们两个,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打着他们的旗号来看李玉?”
奕君沮丧地说:“我不好直接问,但职责所在,我也不敢玩忽职守。根据监控录像,我调出这两个人的资料一看,当时就觉得问题严重了。”
我气愤地说:“既然事先已经发现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向萧局长汇报?”
奕君委屈地说:“我汇报了,可是萧局长并没有说什么,我还哪里还敢多嘴。”
听到奕君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一惊,萧远山既然接到报告,为什么不采取防范措施,而是任由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见我在沉吟,奕君犹豫地说:“另外,还有一个人来看过李玉两次,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说:“谁?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奕君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萧远山,低声说:“萧梅,我听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听到这句话,我再次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几乎忍不住要跳了起来。萧梅来看过李玉,还不止一次,难道这臭娘们跟李玉还藕断丝连,余情未了?
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厉声问:“萧梅第二次来看李玉是什么时候?”
奕君毫不犹豫地说:“昨天下午,他们谈了大概二十分钟后萧梅离开。据看守报告,萧梅走的时候好像还哭过。”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萧梅差点就毁在李玉手里,她竟然还哭得出来,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搞懂。她来看望李玉我可以理解,但接二连三来看望这样一个大奸大恶之人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获胜的是李玉,被关进来的人是我呢?萧梅会不会来看我?
李嘉文突然问:“你的意思是说,李玉越狱跟萧梅有内在的关系?”
奕君咳嗽了一声,说:“我并没有这么说,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
萧远山回过头看到我和奕君,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压着满腔的怒火,跟奕君走到萧远山面前。萧远山眼睛冒着怒火盯着奕君,大声呵斥:“奕所长,你们看守所怎么搞的?押送一个重刑犯到医院救治才派了四名干警押送,你脑子怎么长的?吃屎长大的吗,我看你这个所长是不想干了。”
奕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惊慌失措地说:“萧局长,你听我解释,因为事发突然,所里的大部分干警都有任务,能抽调的人手有限,就是这四名干警还是临时从被窝里拉出来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萧远山和彭强都难逃市委问责。彭强也显得非常生气,他恼怒地说:“事到如今你还在找借口,看守所人手紧张,你为什么不向市局求援?如此玩忽职守,还敢狡辩,你马上回去写检讨,准备接受纪检组调查问话。”
奕君说:“我马上写检讨,深刻检查。”
我说:“萧局长,彭局长,现在不是追查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尽快调查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就算李玉枪伤复发,可对方怎么能那么准确地掌握看守所的行动时间?是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里应外合,精心策划了这次武装劫持。”
萧远山沉吟片刻,说:“据执行这次押送人物的受伤干警供述,对方确实非常准确地掌握了他们的行动时间,攻击十分凶猛,几乎是在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攻击和抢劫人犯,动作非常迅猛,好像经过事先彩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