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道:“所行非常,谓法兴衰;夫生则死,此灭为乐……”
“嘻,你沒悟,他也沒悟。”高乌遮尊者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飘然消失在大殿中,
“约纳。”
“嗯。”
祖塔忽然中断了叙述,从怀中摸索出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递了过來,占星术士不明就里地接过那只红瞳、白毛、长尾的小老鼠,然后恍然大悟:“这是旁遮普兽灵。”
“是的,接下來的事情你可以自己看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耶空,但我们两人是互为表里的持剑伽蓝,就算分隔再远也扯不断命运的羁绊,你看。”说到这里,祖塔挽起衣袖,一道皮肉翻卷的鲜红伤口出现在手臂上,伤痕新鲜而深邃,但并沒有鲜血流出,“我受的伤会出现在耶空身上,而他遭受的攻击,也会在我身上体现出來,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何方,可身上的伤痕证明他仍然在生,耶空正在某处为了某件事情不断战斗吧,这种痛苦让我觉得很安心呢。”话音未落,又一道刀伤突兀地出现在手臂上,影伽蓝的眉头微微一皱,可表情逐渐舒展开來,
攥着那只小白老鼠,约纳想了想说:“也就是说,你们之间也存在一种共生契约对吗,你们实际上是共享生命力的,就像我和小怪一样。”
“沒错,一个多月以前的一天,这个家伙发疯似的透支生命力,差点连我的力量也用了个干净呢,一定是碰到强敌了。”祖塔丢下一句话,起身向屋外走去,“我已经用秘文启动了旁遮普兽灵的回放功能,只要贴紧额头就可以看到它记录的画面了,我们就在外面,就这样。”
高大的红发战士脚步隆隆地走出屋子,房门砰地一声关闭了,
17岁少年做了一个深呼吸,将小白老鼠平放在自己的额头,“啊。”他痛叫一声,小小毛绒填充物内困着的兽类灵魂开始释放能量,如同十磅大铁锤狠狠地砸在后脑,约纳感到一阵熟悉的剧痛,眩晕随之传來,他身下的床铺变成一汪粘稠冰冷的泥潭,拽着他沉入毫无光亮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五感逐渐恢复,檀香的飘渺味道传入鼻端,空气是灼热的,鲜红色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脚下是大般若寺的青色条石,约纳发现自己正以祖塔的角度观察着世界,影伽蓝高大的身躯和锐利的视力让他很不适应,就像站在巨人肩膀上彷徨无措的矮人,
长刀正在缓缓出鞘,“锵。”明亮的刀锋横亘在阳光中,他正站在广场中央,被鳞次栉比的雄伟建筑围绕着,,,原來这才是覆灭之前大般若寺的真实样貌,重重楼阁中掩映着象牙白的佛塔,金黄色琉璃瓦熠熠生辉,飞檐上雕刻着精美的怪兽,就连台阶都用白玉砌成,风铃叮当,鸽子在湛蓝的天空中飞远,天幕彼端无数楼宇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入云高塔,三十六层精美浮图托起古老的青铜大钟,东风吹起缆索,粗壮的撞钟巨木轻轻摇摆,在大钟表面奏响嗡嗡的低鸣,
“耶空,你不能走。”他的刀尖垂向地面,铿锵的声音比长刀更加锋利
“祖塔,对不起。”红发的持剑伽蓝站在对面,瘦瘦高高的身影低下头颅,“我明白我是般若寺的叛徒,请原谅我吧,这是一场战争,,,你知道战争是什么吗。”
影伽蓝沉声道:“你错了,的身、心、血、肉都属于大般若寺,你的今生、來世和十万八千轮回都是因果安排,无论时局如此变换,你都必须与大般若寺共同进退,生于斯地,死于斯地。”
耶空昂起头,散乱的红发下露出无喜无悲的灰色眼睛:“这次你才错了,我的兄弟,你的大道就是守护这座冷冰冰的寺庙吗。”他轻轻一跺脚,青色条石“啪”地绽开蛛网一样的裂纹,“这是死物,祖塔,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你在践踏伽蓝的名号,践踏‘梵响’的威名,耶空。”祖塔身上开始燃烧着青蓝色的业火,
“抱歉,话就说到这儿吧,我走了以后,或许你可以走到阳光下來,放下冷冰冰的执念,瞧,阳光多温暖。”耶空缓缓抽出长刀,抬头眯着眼睛望向太阳,
“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耶空,我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舞台,我们的世界。”祖塔的刀尖慢慢抬起,
“战吧,我的兄弟。”耶空猛然矮身加速,带着清鸣的刀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