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牧师向侧面跑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墙边,弥亚斯随之跌倒在他脚下,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异端之血的拥有者:“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三级占星术士扶着矮柜站起來,拾起法杖一瘸一拐地走回原位,“我也不知道……我不惧怕杀人,可看着有人在我眼前被杀,即使是敌人,我也沒法容忍……这应该叫做愚蠢的行为吧,阿赛。”
东方人微微一笑:“不,这叫做最高的仁慈,,,愚蠢行为的同义词,不过听起來好多了。”
“我……我不会感激你……”年轻的牧师靠在墙边,盯着同样年轻的占星术士,脸上的屈辱越來越浓,怨恨的眼神越來越冷,“绝不会……我会杀了你,以证明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异端之血……”
这时“丑脸”利切的身形动了,格斗细剑再次“刷刷”刺出两剑,剑锋刺出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连续两次洞穿了图瓦·图根身上的蓝焰,在被螺旋形触角捕捉到之前早已抽离,剑身上的空气层化为灼热的小小龙卷,但剑刃依然冰冷,丝毫未受烈火的影响,火人的姿态停顿了一下,触角盲目地在空中挥舞,
“中了吗,中了吗。”约纳紧张地揪着阿赛的衣袖,
东方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依然是非常精确的刺击,他找到了火焰流转的两个中枢节点,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已经成为魔法生命体的怪人的要害,可他的剑钢质太差了,沒能刺入重重火焰包裹的核心就失去了锐利度,失败的是他的武器,而不是他的剑术。”
话音刚落,利切手中的格斗细剑锵的一声化为漫天细碎的粉末,钢制的剑刃居然像玻璃一样粉碎,一定是温度的急剧变化使得钢铁的晶格结构崩溃了,“丑脸”显得有些茫然,抬起手看一看光秃秃的剑颚,随手把剑柄丢在一边,弯腰拾起一柄士兵留下的制式长剑,
“我要破阵了,走远一点。”阿赛以独特的半侧身站姿面对结界,微微屈体准备拔剑,约纳把法杖稳稳地插在地面上:“我不会后退的,这是你们的战斗,也是我的战斗。”
“刷刷。”大剑士再次出剑,依然精确地两次刺中图瓦·图根的要害,但宽刃的制式长剑拖累了刺出的速度,剑刃被毒蛇般的触角掠过,立刻被啃噬得参差不齐,狂乱的火人停顿了一刹那,挥动触角继续逼近,“丑脸”利切丢掉残缺的剑后退了一步,这是战斗开始以后他第一次移动脚步,也是第一次被逼后退,
“很好,约纳兄。”东方人对占星术士微微一笑,低下头颅,微微闭上眼睛,片刻之后,一道悠远的淡蓝色弧光升起在灼热的世界,如同世界诞生时分割光与暗的那道永恒光辉,结界动摇了,某种坚韧的东西在四周砰然破碎,眼前的一切剧烈晃动起來,
大剑士扭回头,面具后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惊诧,火人再度逼近,他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对手,随手拾起一柄长剑再度刺出,图瓦·图根的身形第三次凝固了,无数蓝焰的触角无意识地在空中飘舞,
约纳握紧法杖稳住身形,房间内的所有物体都在改变模样,碎石飞起组成墙壁,燃烧的油画在火焰里生长出精美的画面,锦缎床帏上的血滴回到亡者的身体,打翻一地的水果滚回果盘,羊毛地毯重新变得洁白,上万片碎玻璃组成完整的落地玻璃窗,一切非生命体都恢复了结界诞生之前的模样,霎时间占星术士就回到了那个奢华舒适的卧室中央,唯一不同的是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对面熊熊燃烧的火人,
阿赛正蹲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饕餮”已经回到剑鞘,手臂上蛛网一样的血管正慢慢消退,他抬起头给了约纳一个疲惫的笑容:“结界师会受到强力反噬,恐怕命不长久了,亲王的人手听到这声巨响马上就会赶來,我们胜利了,约纳兄。”
窗外传來喊叫声,哈里玛雅庄园开始骚动起來,图瓦·图根身上的蓝焰簌地隐入身体,露出穿着军服的男人形象,“咯咯咯咯……真是麻烦呢,异端之血,幽灵左手居然派出了这么强的保护者……下次吧,下次……”
近卫军上校发出怪异的大笑,翻身跳出窗户,几个纵跃消失在花园里,而刚才还靠在墙角的弥亚斯早就不知所终,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走的,“男爵大人。”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卧室大门,惊慌失措地喊着贵客的名字,“好了,我们沒事。”约纳举起手示意自己安然无恙,走过去掺起阿赛,这时他才发现“丑脸”利切也像风一样消失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彷佛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有地上的尸体正在逐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