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谈了沈鹤,跟她讲述了病人目前自暴自弃的心理状态。尽管陈安不承认,但作为唯一在这里跟随陈安的人,沈鹤还是被医生方认为了是家属。
第二天,沈鹤来到陈安的病房,在陈安的床旁坐下。
陈安已经习惯了她每天都来,但也照常用视而不见的态度对她。
“安哥,医生说你不愿意接受康复训练。”沈鹤开口,“我跟医生询问过了,虽然现在进行康复训练,也无法达到你以前的那种状态,但还是有希望可以站起来的,我们慢慢来,一点点恢复,总是有办法的……”
“我要说我就是不愿意呢?”一直视她为空气的陈安,这次破天荒地开了口。
沈鹤愣了一下,“不愿意什么?”
“不愿意进行训练,也不稀罕能不能勉强站起来,我就是个废人,我愿意在床上躺一辈子,怎么,不行吗?”陈安有些挑衅地看着她。
沈鹤一时没有说话。
“呵……”陈安脸色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沈鹤,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打算这样了,你不用劝我,也不用跟着我,你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你,你心目中的那个我也早就是过去式,劝你早点回国去,别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说完陈安也不再看她,闭上眼睛似乎是要休息了。
良久,沈鹤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要不是一直没有听到开关门声,陈安几乎要以为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这时,沈鹤开口道:“安哥,你听清楚了——不管你打算怎么样,我都陪你。你想要进行康复训练,哪怕医生护士都不同意,我愿意陪你去。你不想进行训练,你打算一辈子都躺在床上,我也陪你。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无条件支持。
只一点,我是不会走的。这不是为了跟你赌气,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在来之前,我就已经完全想好了。我一直想告诉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这儿。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知道。”
沈鹤的语气平静,语调轻缓却又坚定,充满了力量。
“安哥,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她站起来,轻轻将陈安身上的毛毯往肩头掖了掖,转身推门出去了。
房门关上,陈安倏然睁开眼睛,盯着眼前那一片虚无,陷入了沉思。
沈鹤最近的日子有点繁忙。
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家里,跟着陈安跑了出来。陈安这边的一切生活医疗自有赵氏承担,哪怕没有赵氏,他自己的身家也完全可以应付。可是沈鹤不行,她没有经济来源。
当然,她也可以依靠赵廷澜的经济,只要她开口,赵廷澜根本不会在意。但她不想这么做。在她跟随陈安离开前,姜可拿过一张卡给她,但沈鹤并不打算打开。
那样的话,她从依附家里,变成了依附赵氏或者说是依附陈安,这跟寄生虫有什么区别?陈安不是最讨厌什么都不会,只会依附家里的娇小姐吗?
沈鹤不想再做那样的人。
在陈安的病情完全稳定下来后,沈鹤就已经在找工作了。赵廷澜给了她一个假身份,所以她是可以在市面上用这个身份来合法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