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虚劲,可以转作实劲破敌,有千万重刀影层层叠来,玄妙金锐异常。
“乘龙灭魂刀,不过尔尔,接我一手惊神灵犀一指。”
只是刀势好不容易破开了一角,到了苏留的面前,苏留卷入刀罡之中,却毫不慌张,只淡笑一声,双指并立,如心有灵犀一般,直接点在了这一道刀罡的刀背之上。
雄浑磅礴的刀势大有荡尽天下之气概,却是遇着了苏留的这惊神一指,这灵犀一指,真有鬼神不测之机,千万种精妙指法变化,不论是一阳指还是弹指神通,精微奥妙的变化都在这一指之间。
一指破刀,莲花湖再难保持平静,被两人逸散出去的真气牵带,轰然水柱炸开。
片刻之后,无声的硝烟散去,水柱终歇,苏留依旧站在原地,似乎连动也未曾一动,左手背负,右手探出,依旧保持着双指夹住刀锋那一种姿势,一袭白袍宛然,不曾伤到半点。
“这....怎么可能......”
乘龙叟几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以刀成名,修成无上刀罡,自忖大宗师之下,绝无人接他一刀。
然而苏留脸色始终如湖水沉静,又何止接他一刀,重叠刀劲,足有百千道似虚还实的刀劲。
静。
可怕的静,只有乘龙叟心湖剧震的声音。
苏留缓缓吐声,道:“无真还虚乘龙魁,你练成这虚实相间的无上一刀,也称得上是一时人杰,我用刀杀你,也不辱没了你?”
“以刀杀我,你在痴人说梦么?”
乘龙叟双目神光四射,厉声大笑道:“刀道宗师面前,小子也敢说刀,今日不杀了你,某真愧活了这年岁。”
长风阵阵,大笑声中,两人几乎是同时拔刀。
铮!
乘龙叟再度戾啸一声,身子疯狂旋动,一窥刀道秘境的乘龙灭魂刀,毫无保留的使出,如死亡莲花怒放,妖异莫测,更暗蕴了无边的凌厉死劲。
这一刀出,好似要将天穹都一刀斩的裂开!
占住先手之势,叫乘龙叟心里狂喜,既有即将手刃强敌的快意,同时也感觉到自己固步自封的境界隐隐松动了一丝,似乎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大宗师境界便在眼前触手可及,又仿佛相隔一道巨大鸿沟。
相比他几乎已经牵动天地异象的霸道一刀,苏留却只是低眉浅笑,温柔低吟了一声:“小楼一夜听春雨。”
当空突地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一点天涯海角映射而来的光亮开始渐渐的清晰起来,乘龙魁脸色一变,连嘴巴也张大了——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此时不是夜尽天明了么,但是这一点亮光绝对不是初升太阳的光芒!
这是...
月华冷艳的光芒。
倾城绝世的女子,倚楼淡看风雨,明月不盈,弯弯的缺了一角。
这一刀重影在乘龙叟眼前渐渐的放大,他瞳孔一缩,眼前竟好似时光倒溯,天地同昏,暗寂无尘,在这无边的清冷寂寞之中,初日隐没不见,一轮弯月再现人间。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啊!”
乘龙叟毛骨悚然,狂催起自身一十二分真气,几乎疯狂暴走,只见他护体真气深蓝近墨,同时更突破自我,一刀未落,劈手又起一刀,一刀化作千万重刀影斩破虚空袭向苏留。
然而,再怎么凌厉的刀势,也掩不住昏暗之中的那一刀回风映雪。
这一刀并没有多精妙的变化,反而简洁到了极致,只是诗意有多美,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刀意就有多温柔。
日没月出,苏留那一袭白衣胜雪,凌波出尘,仿佛忘忧的仙人。
简直是该死的温柔。
嗤!
声音还未激荡传开,长刀便先破空,已然是超脱了速度的极致,快如天涯咫尺,弯月刀轮仿佛蕴含~着无穷的魔力,摧枯拉朽一般,直接将乘龙叟的千万重恐怖虚无刀影碾灭。
乘龙魁倒下时,神情颓然欲死,竟然艰难恍惚的问了一个问题:“世间,竟然,有这般,刀法?”
叫他更难接受的是:自己居然败了,败在了苏留手里。
苏留这一刀刀意已将他乘龙灭魂刀毫无保留的破去,乘龙叟刀法虚实不定,连出了千万道灭魂刀影,霸道无匹,但还是为苏留那温柔一刀所败。
那一袭白袍卷动,大有一刀破万刀刀神气象,乘龙叟孤注一掷的一刀落败,便闭目等死,只是等了半响,苏留这一刀却还未落下,自己真气被轰散,意识却还存着,耳边先传来了哗哗流动的水声。
好像莲花湖底被人大力搅动,翻覆了过来。
“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了?”
乘龙叟心里一跳,求生欲望驱使他猛地抬头一看,莲花湖上,无风起浪,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叶轻舟。
轻舟之上,淡然站着一个中年人,峨冠缓带,身形高长,一身湛蓝长袍,清逸出尘,那面如古玉,额前的一点碧绿印记,犹如竖瞳。
“蓝袍,海瞳...无量海......是无量海!”
尽管眼前来的并不是东南无生海域的绝代强者无量海主,但也是得了憾世无量海主真传的门人弟子才有的特点。乘龙叟心里浮现一种熟悉与恐惧并重的感觉,海无涯那蔚蓝的身影开始变得无比高大,好像是天上降生的仙神一般。
那凝立轻舟之上的蓝袍中年人搞出看这般动静,苏留自然早已经发现并且认出了他的来历,所以才凝立不动,那一刀收慑了三分,便不曾杀得乘龙叟。
“你刀法不错,几乎就能杀的了他,东楚武林,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号人物了?”
蓝袍中年人着苏留,双眸之间似乎掠过了一丝淡淡色彩,不容置喙地道:“奉无量海主之命,带走叛徒公孙乘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