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内功造诣已经超脱常人的现象,听着似近在跟前,仿佛又在百丈之外,飘渺不定,萧峰右手举着一枚棋子,心里却有些犹豫了,那黑衣人前辈,武功超绝,在绝境必死之时救他,并且激励他在万夫所指的困境之中重新站起来,确实是要当面感谢的,这才追寻至此,那也只有对不住苏先生了。
“怎么举棋不定,是要认输了么?”
苏星河哂然一笑,心里却有些自得,只道是自己棋力深厚,牢牢的压制住萧峰,叫他落子彷徨。
萧峰忽地起身,长叹一声,道,“苏先生,对不住了,稍后再向你赔罪。“
他一手探出,疾如风电,瞬息之间已经制住了苏星河周身数处穴~道,可怜苏星河眼睛瞪的滚~圆,满腔的得意转作了怒气,但是周身要穴遭制,不说动弹,便连说话也说不得了。
萧峰随手将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盘,道:“苏先生,你棋艺高绝,我哪里是你的对手,这一局从开始便是我输了,只是萧某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却只有得罪了。”
可怜这苏星河守着这棋盘数十年,头一遭遇着了不守棋盘规则的人。
其实世间有能之士,又有谁甘愿守这规矩,无不是自己制定适宜自己的规矩奉行。
萧峰看了棋盘一眼,微微一笑,浑不在意,起身阔步往那小木屋里走去,腾地三步,人便已经到了木屋之前,只是这屋子古怪的很,连门户都没有,萧峰运起了真气叫道:“前辈,我可进来了。”
双掌一推,掌力不知多么雄浑,这木门吱呀一声,登时便给他推开一个大洞,恰能容得一人进去。
只等他摸索着入内,才听着里边也有人说话:“你能进来,是赢了棋局么?”
这人声音低沉苍老之间,又透着一丝慵懒,中气十足,显然是武功修为深不可测。
萧峰听在耳里,心里却有些失望:听这声音,分明不是几番救我的黑衣人前辈,那这位前辈又是何人,方才不自觉的被他的声音吸引,总感觉我与他之间存有莫名的牵扯?
他不说话,那人便继续道:“三十年来没有人破我这棋局,你既然来了,那也别走了,过来叫我瞧瞧。”
萧峰循着声音入室,室内昏暗,但是他目力超凡,一眼便见着了悬在空中的一个老人,这个老人却用绳子悬着自己身子,仿佛凌空而坐,姿势奇异。
这人便是遭了丁春秋暗算后幸存下来的逍遥派当代掌门人无崖子了。
他年纪已然不小,但是面如冠玉一般,却没有半点皱纹,看着依旧十分年轻,颔下三尺长须,尽如墨染,只这一身的气质,便叫萧峰心里生起一种感觉,这位老前辈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姿度洒逸的风流人物。
萧峰抱拳礼道:“前辈,屋前棋局天衣无缝,萧峰如何堪的破,此番冒昧进来,倒不是有意打扰,只为了寻一个黑衣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也不是前辈。”
他神态落寞,笑容却十分真挚。
无崖子凌空俯瞰,倾首问道:“是反出中原的那个乔峰么?”
萧峰一怔,道:“世上再无乔峰,只有契丹人萧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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