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县政府连这件事都要帮忙?”
孟获有些蛋疼的想着,但很快就摇头,县政府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明显的偏向的行动。这笔钱多半是李琴出的。
“老妈也真是……”
孟获有些无奈,他每逢过年过节都有让李琴给外公外婆送礼送钱,每次一千华夏币。数量不大,但是在整个青城县的乡村来说应该是非常逆天了,这老两口有几个儿子孝敬,孟获也不好给太多让舅舅们丢了面子。
不过他给李琴的钱不少,李琴总是省吃俭用。说是想把钱存下来给孟获成家用,孟获想让她学会过更好的生活,给她规定了每年最少要花6万的义务。6万的概念在宁海算是普通至极的消费,李琴做到了,孟获原本还有点开心,但回家一看,这好像不对劲……
“她把钱都拿回老家用了吧!”
孟获哭笑不得,怪不得他回到宁海的时候现家里什么都没有变化。家具都是老样子,也没增加。李琴在宁海根本就不花钱,除了买菜吃饭,她就偶尔和别的邻居出去买衣服和逛逛街,别的事情都没做过。而且这么多年来,李琴的衣服也没增加到十件,她出去逛街也是光看不买。院子里还种了菜……
啊,对了,她和沈洁在一起的时候倒是会大方点买东西。不过沈洁现在也有收入,所以消耗也很小——仔细一想。李琴每个月除了水电费,基本就没什么地方花钱,她把钱都给老家的亲戚了?
“太简朴了啊,妈……”
孟获有些心疼,但他还是解下围巾,露出笑容走了进去。
“外公外婆,妈,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引起屋子里面一阵轰动,当孟获走进去的时候,他看到挤满一屋子的人,几个舅舅、姨娘,包括孩子们都在这里,看到他回来,一群人可激动坏了,上茶倒水就像孟获才是老爷。
“孟获,我们就等你呢!”
“快坐这里,好几年不见,让姨娘看看你长大多少了……”
“上次舅舅去你家看了,你怎么没在家啊?”
“老头子,人家孟获现在可是大人物,他忙的很,哪有你那么有空!”
“对啊,孟获,听说你在极东区当了一个公司的社长?是不是真的……”
一屋子的人围绕孟获嘘寒问暖,孟获前年回家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这种阵仗,他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这两年闯东闯西,现在的他更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所以很快就用笑容和这些亲戚打成了一片。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知道他回来后,整个村子都轰动了,不停的有人过来凑热闹,到最后这座老房子都挤不下人,孟获只好到了外面坐着,和那些来看他但几乎没有接触过的长辈亲戚瞎掰。
他觉得这是一件比工作更累人的事——早知道就听从徐经的建议,带助手过来了。
因为有些时候,他真的很难处理,比如说这种……
“孟获,你还记得我家这笨儿子吗?小时候经常和你一起玩的那个,这孩子上了初中就没读下去了,现在在香江那边的工厂工作,每天起早贪黑,又苦又累,还没多少钱……诶,你们公司招不招人啊?把这孩子带进去好不好?他别的没有,力气肯定不少!”
一个长辈想让孟获给他的儿子找工作,孟获看了一眼那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男生,的确是他童年的玩伴,不过并非是什么好玩伴。
“阿姨,我们是漫画公司,不用力气的。”
孟获委婉的说道。
“漫画公司,漫画就不用体力啊?保安,保安这种肯定行吧!”
长辈死缠烂打,而且其它想找工作的人不少,很多人出来问这件事,年青一代人都目光闪闪的盯着他。孟获对这些人最没辙,他快撑不住的时候,最后还是李琴出来救急,她铁青着脸拒绝了所有找工作的请求。
整整一天,李琴就像老鹰一样护在孟获身边,把为难他的人都给劝走了,可谓唱尽黑脸。孟获很感动,李琴对村子的感情比他深多了,但她宁愿被人在幕后说坏话也要保护自己,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让孟获体会到了。
“妈……”晚饭后,当客人相继离开,再次恢复平静后,孟获走到厨房,弯腰住了正蹲在地上洗碗的李琴:“今天谢谢你了。”
“你说什么呢!”李琴脸色微红:“我是你妈,这些事情就是应该做的,而且……你应该很讨厌那些孩子吧。”
她的眼神游戏暗淡,今天会出去帮助孟获,那是因为她知道孟获不喜欢那些同龄人。
这件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当初生下孟获之后,李琴想把他在乡下养大,虽然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闲言闲语,但乡下养孩子的压力不会太大。但是出乎李琴意料的是,整个村子的人都姓李,只有孟获一个人姓孟,所有孩子都不和他玩,甚至把他孤立和欺负他。
“野孩子”——这是李琴经常听到的外号,当初孟获刚生下来的时候是一个很开朗乐观的孩子,但是当他识事以后却备受歧视,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李琴总是觉得那是她的错,所以她就带着儿子去了县城,打着各种零工,吃了各种苦把他养大,就是不想他再被别的孩子欺负。
“那都是很小的事情,我已经不讨厌他们了。”
孟获松开手,蹲在地上笑道:“如果没有他们,我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从上辈子开始,孟获就在想,他那么内向懦弱,或许就是幼时听多了周围的闲言闲语,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恨那些人,正因为这些经历存在,孟获才明白李琴对他的爱。他想把这份爱还给李琴,她或许在任何方面都不成功,但在母亲这个职责上,她无疑是最出色的。
“好了,妈,你去休息吧,我来洗就行了!”
“不行!你这孩子别添乱,快让开,你的手还得画画,要是弄伤了怎么办!”
“洗个碗而已,哪有这么夸张……”
2o17年的除夕夜,孟获在乡下也过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