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了自己和袁依琳在一起时的欢快身影。
“好!”一个最先醒来的观众突然大叫一声,这一声把所有观众从迷醉中唤醒,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和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人都在鼓掌,柳倩茜也情不自禁地鼓掌起来。
许多狂热的观众涌到台前,纷纷往台上扔着鲜花和红色的钞票,在台下冲刘二盆挥舞着双手致意。
刘二盆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的歌声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感染力?
完全不可能啊,被歌词里描绘的那个被踹的男人所感动,那是因为自己感同身受,那就是自己的遭遇,这样用破锣嗓子没腔没调唱出来怎么可能把观众感染成这样!
“刘二盆!”
“刘二盆!”
“温泉村组合,再来一曲!”……
台下的观众大喊起来,场面十分热烈。
那些准备往台上扔烂番茄臭鸡蛋的打手,早就被乐曲所感染,现在也跟着大喊大叫起来。
强烈要求二人组合再来一曲。
刘富贵微微一笑,靠近刘二盆对他说道:“接下来表演一个朗诵节目吧,我给你配乐,你就把你和袁依琳的事情实话实说地讲一遍,让观众们做做评论,而你之所以自虐是因为那么多话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当中众人的面儿把事情说出来,你也就痛快了。”
“嗯!”刘二盆重重地点点头,他觉得富贵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刘富贵往后一退,举起笛子鼓着腮帮子开始吹,刘二盆也立即开讲,把自己跟袁依琳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以及今晚为什么自己会来到台上的原因,全部清清楚楚讲了一遍。
虽然刘二盆没有唱,只是普普通通的诉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一句话就像一记重锤打在观众的心上,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们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因为观众的耳朵里再次响起了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乐曲,这次的曲子不再是忧伤深沉,而是换了一种苍凉奔放的音调。
观众的心被越唱越柔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多年来被尘封的情义被打开了,感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打动,不知不觉两颗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刘二盆已经诉说到俩人相处的高潮部分,观众耳朵里的乐曲突然变得高亢嘹亮,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苍凉雄浑的乐曲爆发出惊涛骇浪般的感情,如果不想做一个好男人,刘二盆就不会答应当少爷,如果不是不想背叛自己内心最真的感情,就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承诺。
这不是悲伤绝望,而是一种重生的爆发力,透露出无比坚韧的控制力。
观众泪流满面,唏嘘无比,他们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刘二盆内心巨大的痛苦,还有巨大痛苦之下坚韧的控制力,这需要多么坚强的意志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台下所有的观众早就被打动得一塌糊涂。
一对对情侣情不自禁紧紧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小女生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往男生怀里钻,你可一定要对我好!
男生也哭得相当动情,攥紧拳头表示我一定要做个好男人,一定要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一点点伤。
观众深深替那个负心的女人惋惜,居然错过了如此情深似海的好男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走上台去,带着滚滚的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跟刘二盆握手,唔唔,唔唔……
他就是今晚准备用啤酒瓶子把刘二盆砸死的带头人。
然后带头人朝着台下他那些弟兄们一挥手:“弟兄们,你们刚才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富二代在作恶,那个富二代是谁?”
“冯习禹!”那些打手齐齐发出怒吼。
“那么,咱们应该怎么办?”
“把那家伙抓起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打手们怒吼。
而且跟着怒吼的不仅仅是打手,还有现场其他的观众。
吼声越来越大,震得打听的玻璃都嗡嗡作响,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所有人的怒火都被点燃。
“走,跟我去把那恶少抓出来!”带头人一挥手,率先往后冲去。
所有的打手和观众都跟着涌进去。
刘二盆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朗诵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感染力,居然能把观众的情绪调动得如此疯狂!
刘富贵却是暗笑,因为他早就透视到冯习禹就在某一个房间藏着了,他就是要用自己那种穿透力极强的音乐去感染观众,调动观众,然后所有的打手和观众都疯狂了,你说那冯习禹还能活吗?
功夫不大,冯习禹就被愤怒的打手和观众拖出来,一边拖着走一边暴打。
刘富贵和刘二盆就在台上抱着胳膊看热闹。
直到警察和冯老板带人赶来,才从疯狂暴怒的观众手里把冯习禹救出来,冯习禹本来被刘富贵下了分筋错骨手,现在已经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
儿子被紧急送往医院,就在冯舜日也要跟上去的时候,刘富贵却是叫住了他,“冯总,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如果你继续跟某些人合作,可能不但你的儿子,连你的命也有危险。”
冯舜日其实从开始准备开发温泉村,他就已经得到了刘富贵的资料,所以他认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他呆了一呆,下决心似的点点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我现在先去医院救我儿子,你等我电话。”
刘富贵笑了,看来自己的计划进行的不错。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事情解决了一大部分,那么自己的村子不需要别人开发,自己可是要下大力气开发的,接下来还要请有实力的建筑公司进驻啊。
刘富贵想到妹妹在青云山上的工地了,他想先去看看那里的进度。
第二天刘富贵来到青云山,看到那里干的并不是很热烈。
刘富贵自告奋勇也要来干点,工头就安排他跟着挖沟子。
工头一走,这些挖沟子的都围过来跟刘富贵搭讪,“喂,青年,你是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刘富贵觉得这话问得太有水平了,干什么的还用得着问么,我拿着镢头不是说明了一切,你难道看不出来,长着眼睛尿尿的!
“喂青年,长这么好怎么看也不像干建筑的,你是老板吧?”
刘富贵一笑,“我要是老板,这老板亲自在这里刨土是不是惨了点。”
“谦虚什么,肯定是老板,下来体验生活的,你看看这长相,气质,说不是老板谁信。”
刘富贵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也许吧,长了个老板样,生了个下苦力的命,别说话了,干活吧,要不然又要过来发火了。”
刘富贵在前边刨土,尖嘴小老头拿铁锨把刨松的土铲到沟子外边,其他那些也是两个人一个组合。
才干了一会儿,尖嘴小老头就在后边叫他,刘富贵回头一看,小老头被自己拉下很长一段距离。
“喂喂喂,青年,你慢点刨行不行,”小老头跑上来,递给刘富贵一支烟,“抽支烟歇歇。”
刘富贵抹一把额头的汗,“不累。”他这时才近距离观察小老头,嘴尖尖的,满脸皮笑肉不笑的油滑模样,很像个老老鼠。
“不累也得先抽烟啊。”
“谢谢大叔,我不会。”
“来来来,”老老鼠楞把刘富贵的镢头给夺下来放在一边,拉着刘富贵蹲下,“不累也得先歇歇,你看着大夏天的,白花花的日头那么毒,小心中暑,等我铲完这些你再刨。”
老老鼠安顿好刘富贵,这才回去慢吞吞铲土。
刘富贵蹲那里看着,看了一会儿心里那个憋得慌,怎么铲得这么慢,到底是因为老老鼠没力气,还是铲土比刨土累人?就是来个三岁的孩子拿个锅铲子舀土,也比他快吧。
这个速度肯定不会中暑。
实在忍不住了,刘富贵上去接老老鼠的铁锨,“大叔给我吧,你去刨土,我铲土。”
嗯,好吧,老老鼠把铁锨递给刘富贵,上前边拿镢头刨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