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凌波道:“师父,原来这次替王将军报仇,是你们做的啊!我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连对方的首级都挂到钟楼檐角上去了。”陆无双道:“师父,原来你早早到了嘉兴,怎么都不来找我们?”
李莫愁指了指杨过和杨绝,道:“我不是等他们爷俩么?我想一家人到齐了,再来寻你们。反正,我还有要紧事情找你们帮忙。这迟一天早一天的,没什么关系。”
程英微微一笑,却道:“表妹,你还看不出来,李姑姑是在考验我们么?”她冲李莫愁瞧一眼,似征询,“李姑姑,你先来嘉兴却不找我们,故意逗留在醉仙楼那边,是想考量我们的能力,好教你放心交付心中之事,对不对?”
李莫愁悠悠笑道:“英儿,你总是这么细心。”转过严肃,渐渐凝重,“我也不瞒你们,此来嘉兴,除了寻访你们,更有一件大事,要你们去做。”
三女立马询问。李莫愁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最近朝中多有忠臣大将被陷害妄杀。虽说皇帝昏庸,一贯宠溺奸臣,但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诸多不安。若是可能,倒要查一查,各中源头。”
众人听她说得凝重,都纷纷低头沉思。
片刻,洪凌波道:“师父,你放心,这事我亲自去办,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甄志丙却是抢道:“洪姑娘,这事还是我去办。你们师徒多年不见,这几天便在庄上好好叙叙旧,等我好消息。”李莫愁也不阻他,只点头称好,嘱咐安全。
余人又转了话题说些轻松欢喜话,此间融乐自不多表。
日月轮替,光阴似水。
李莫愁一家人在陆家庄一住便是月余。期间众人游湖观景,谈武论技,甚是开心。
这一日,众人正在庄上叙话,却闻家丁来报,只说清和先生归来。但见甄志丙一脸风尘,神色颇有些凝重,见面先不休息,便是直言情报。
甄志丙道:“那些奸臣卖国贼得了鞑子好处,到处陷害忠良。虽说有些已经教我们救下,有些让我们报了仇,可总归是寒了人心。”
众人听得一惊,李莫愁沉吟道:“果不其然,真是鞑子在背后捣鬼。”稍顿,又道:“鞑子学聪明了,知道各地都有忠良死守,便弄出这等奸计,好教我们自毁长城。”又藐然笑道:“也是咱大宋皇帝昏庸无道,奸臣昧了良心,才能令这等反间计得逞。”
她说完骂了几句,又渐渐转了担忧,忽道:“过儿,我想去襄阳看看。”
“你要去襄阳?”杨过惊问,立马明白,“你是担心郭伯伯?”
洪凌波道:“师父,郭大侠虽是襄阳砥柱,却不是朝廷守将,这些奸计纵然使得,也是奈何不了他的。”陆无双道:“师父,我知道你和襄阳的吕大人关系颇熟,你是担心他么?”
李莫愁摇摇头,甄志丙又道:“襄阳城那边倒不用担心。如今朝政把持在贾似道这个奸相手中,这奸相又是吕文德的靠山,没理由动自己人。”
李莫愁还是摇了摇头,只道:“正因为如此,襄阳才最危险。”她瞧着众人惊讶神色,缓缓道:“鞑子知道襄阳守将吕文德是奸相贾似道的亲信,又有郭大哥率领武林人士亲守,无论如何都不是轻易可以攻破,故而定下如此奸计,是为一石二鸟。他们一面害了各处守将,暗中却一定是将大军调动,强攻襄阳。”
众人一醒,李莫愁又道:“襄阳是我大宋屏障,若是破了,亡国便也不远了。到时候,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死。真到了那时,我们在暗处杀再多的奸臣,也无济于事。”
众人神情都是凝重。片刻,杨过道:“莫愁,我陪你去襄阳,你想什么时候走?”李莫愁微微笑道:“这倒不急。鞑子大军要动,也须今秋收成之后。”又转对甄志丙道:“甄师兄,过几天还须再辛苦你一回,跑一趟襄阳,将我这番思虑告诉郭大哥。”甄志丙道:“小事一桩,你尽管放心。”随后,李莫愁修书一封,教甄志丙一并带去。
一家人就此住下,甚是安逸。李莫愁携着杨绝,在嘉兴城好好玩了个遍。而杨过也多随着程陆二女,畅谈近年游历。期间偶有比武切磋,更显热闹。
陆无双时不时问道:“师父,这些年,你的伤都好了吗?这功夫……”李莫愁总是笑笑不答,只是指着杨过父子道:“有他们两个护着我,足够啦。”
转眼又是月余。甄志丙快马来回,神色却是轻松激动。他先说襄阳城军备不懈,坚如铁壁,好叫众人放心。稍作停顿,从随身包裹中摸出几张请帖,分别送到洪凌波三女手中,又道:“哦,对了。郭大侠说,今年九月廿四,要在襄阳再开武林大会,请三位一并到会。”
三女一一接了请帖,都赞郭靖行事稳健,早早动作号召。李莫愁一家人却未有帖,杨过自是不在乎,李莫愁却是轻皱眉头,似有不喜。
甄志丙一眼瞧见,猜她被人怠慢不喜,又摸出一封家书,送到她手上,道:“莫愁,郭大侠夫妇特别要我转告,只说你是亲人,无须接这英雄帖。你一家人自管去,待你到时,他们夫妇定然跣足出迎,扫榻以待。”
李莫愁微微一笑,却道:“我自然知道他们对我的情谊。我只是觉得,九月廿四这个日子,倒是有欠考虑。恐怕届时有人要不高兴啦。”
李莫愁言说有人不悦,身边人顿时紧张。
杨过问:“怎得,这个日子不好?有人会去闹事?”李莫愁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郭大哥一心天下,却忘了这一天,是襄儿和破虏十六岁的生辰。破虏这孩子从小忠厚,倒也没什么。就怕襄儿会多想,觉得自己不被爹娘重视,到时候闹起脾气,惹了父母不悦,要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