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没有听到秦旭语气中的奚落之意,依旧慢条斯理的下着棋,头也不抬的说道:“怎么?秦将军此番算计了袁绍一把,用郭图之口逼其出兵河内,暂时跳过纠缠青州直接同曹军对峙,这么好的谋划没有被主公赏识?”
“文和先生却是知道的不少!”听出了贾诩话中的揶揄之意,再看贾诩这幅处变不惊的样子,秦旭心中的怒气先自消了一半,说道:“可文和先生知不知道,前番秦某好容易劝主公再行拨发的救灾粮食,竟然再一次在平原不翼而飞了!眼下若是不能及时拨发粮草,本就最为不稳的平原国就要民心思动,可若是拨发了粮草,那青州其他属地,怕是也要闹翻天,该当如何应对,还请文和先生教我!”
“秦将军天资聪颖,常为常人所不能为,想必对这次平原弊案又发也有自己的见解吧?”贾诩没有理会秦旭的求教,反问说道:“那么秦将军认为上一次是平原北海两地生出这种事情,为何这次却偏偏只有平原一地呢?”
“文和先生的意思是,他们或许并不是一拨人所为?”秦旭恍然般的点了点头,问贾诩说道:“这两次所发弊案无论从手段、用心及所选地域上,都足以说明其幕后之人对青州本政十分了解,知道哪里是州事的薄弱环节,而且出了事情除了再次发粮补救别无他法,也像是对平原和北海也是非常熟悉之人做的?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选,除了那位孔门之主别无他人了!可孔融身在临淄,若是说其艹控门下做出了第一次的弊案给青州添堵,是为了借旱灾打击青州民心政事还说的过去,可在那之后我等已然加强了防范,而且有准确消息说孔融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异动,怎么可能会……不对,等等,秦某好像错过了一个人!”
“看来秦主簿是知道了此番平原之事的背后主使之人了!”贾诩见秦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看来秦将军已然心中有谱了,贾某这个门客真是当的越来越轻松了。”
“多谢文和先生指教!还望先生恕秦某之前失礼之罪。只是秦某还有一点想不通,这人远在极北,正值苦战,中间又有其死敌阻拦,便是最有可能,却是如何能够将这两次近十万石的粮食,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平原到其势力之下呢?”虽然贾诩动不动就拿自己是秦府家将自称,但秦旭却是只当做玩笑一般。此番秦旭要是再不明白贾诩是拿这事在教自己,也真难为了这位托身自家“家将”身份,却一直韬光养晦,便是明知其才的吕布和秦旭有时也会被这老狐狸的半隐居的状态给淡忘了这等大能的存在。和郭嘉精通于军略,善于在大势上把握人心不同,贾诩的专长在猜测人的负面状态,虽然在涵盖范围上可能要略小于郭嘉之能,但若是在像是明悟人心方面,贾诩敢认第二,是无人敢争第一的。
“所以贾某说秦将军和温候不必担心,这两批军粮不敢说同时还在平原、北海两地,单就这回平原之事,这不翼而飞的粮食,肯定还在平原或者北海境内的某处!说来,还是得益于秦将军此番用计使得袁绍开战,其所率下冀州全面戒严,否则的话,要是晚上三五曰,怕是温候的这些救灾粮食,便要真的‘不翼而飞’了!”贾诩若有所指的笑着说道。
秦旭的确是明白了贾诩所指的何人了。虽然问及上次北海、平原之事时,贾诩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明说而是岔开了话题,但秦旭还是怀疑起了同现在仍然被关押的刺客史阿关系匪浅却又毫无关联的孔融来,只是苦于没有什么证据,就只能暂时放在一旁,自己回来已经三天了,虽然出于心虚不敢回家怕见到蔡琰,但如果孔融真有异动的话,被司马冒调教的不错,家眷又皆被保护起来的原本济南国孔家家主孔昶,早该由所动作告知才是。而这次平原之事,经贾诩侧面点醒,使得秦旭迅速锁定了目标,的确,除了这位在平原国声望颇高的大耳朵哥哥,也的确没有别人能够有能力这么轻易的就将十万石军粮给隐藏起来了。就像刚刚贾诩所说,这次袁绍突然两面开战,冀州戒严,的确一时间运送不出去,看来还是有希望找到这批粮食,并且也大可用此事的真想来使平原真心归附青州治下。
“秦将军!”正当难得心情平复了秦旭,正在同贾诩商讨刘备有可能会将这偷出来的军粮存放何地之时,贾诩的书童突然脸色诡异的闯了进来,似乎难以置信又强忍着笑意似的,也顾不得同两人见礼,说道:“您府中蔡夫人来先生这里寻您来了!……”
“糟了!”秦旭勃然色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