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此事影响太大,因此也不敢同往常一般遵军中医者所劝,以曹艹身在病中不宜下车之语劝诫。正待扶曹艹下车,却突然听得前军之中突然传出一片喧哗之声。
“难不成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夜袭曹军营寨不成?”曹仁不等曹艹吩咐,闪身跳下车来,抽出随身利剑,护卫在马车一旁。
“怎么回事?”见曹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曹艹捂着脑袋从车中探出身来,面上满是痛苦之色,问道。
“曹将军,呃……主公!”李典之前被曹仁派去传令扎营,此番去而复返,正待开口,却见曹艹探出了身来,连忙拱手道:“末将有罪,前军发生了些许小事,未想竟然惊扰了主公!”
“究竟何事,竟然险些弄出营啸之危来?”曹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李典之前脸上颇有急色,却偏偏说是小事,沉声问道。
“诺!”李典小心翼翼的看了曹艹和曹仁一眼,抿了抿嘴,说道:“之前末将传令全军扎营歇息,却不料刚刚建好的中军大帐前的主公大蠧突然在前军所有将士面前,无端被一阵突起的怪风刮折,由是军中生疑,多有议论之言。”
“怪风折了中军大蠧?”曹艹本就因为头痛难忍而略有些扭曲的脸庞更加的铁青了。难怪这军中多有喧哗之势,自古行军折旗,主大军兵危之语就是军中的禁言。可这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谁能料想竟然当真发生了。难不成这次徐州之事当真因为吕布搀和进来而有不可为不能?看曹艹铁青的脸色,曹仁和李典这两员曹艹的心腹大将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眼睁睁等着曹艹的决断。特别是自责因为假传了曹艹的军令,才使得大军至此的曹仁,更是满脸愧色。
“报,主公,曹将军,李将军,我军营前,有人自称是青州使者,指名要见主公,如何应处,还请主公决断!”正当曹仁、李典二将因为中军折旗一事而心怀忐忑的等着曹艹下文的时候,突然李典麾下的探马又来报道。
“青州?吕布的使者?”怎么越乱越有人添乱呢?这番刚刚折了营中大蠧,军心不稳之时,吕布偏在这个时候派个劳什子使者来凑热闹,曹仁脸色不渝,为难看了眼身体不爽的曹艹,说道:“可知究竟是何人来此,带了多少人?”
“是……”探马言辞略有些闪烁的看了眼问话的曹仁,支支吾吾不敢说,在曹仁的几番逼视之下,才壮着胆子说道:“来人只带了一名护卫,自称是青州牧府少府,左将军府主簿,姓秦!”
“秦旭?竟然敢孤身来此?主公,待某去砍了这竖子!”曹仁满是惊讶的脸上狰狞之色瞎子都看的出来。要说老曹家这帮子人最恨谁,恐怕作为青州首席行政兼军事长官的吕布或许还要往后排一排。无名山谷一战,曹艹曹仁惊慌失措,夏侯渊于禁皆与乱中受伤;偷袭济南国之战,曹仁曹纯哥俩失手被擒;让兖州曹艹势力为之付出了十数万军粮的代价不说,还狠狠的奚落戏弄了自家主公一番,直到临了还搭上了一个夏侯惇也遭了被擒之辱;最后青兖和谈,竟是连曹艹的长子曹昂也以求学之名到临淄为质!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兖州上下受损,让曹军众将蒙羞,甚至此刻连是不是要同吕布交兵都投鼠忌器的始作俑者,那个让人想起来都恨的牙根痒痒,只一心想要找机会弄死他才好的秦旭,此番竟然敢独身而来?难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还真当这近两万的曹艹大军如同无物了么?太嚣张了!
“子孝将军!人言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不可轻言打杀!况且现在青兖二州份属同盟,莫要平白弱了主公的名头!况且这秦旭敢孤身而来,必有所恃,将军莫要大意才是!”曹艹还没说话,李典赶忙一把抱住听了秦旭的名字就要暴走的曹仁,急急说道。
“子孝,为将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你且还需要和曼成多学学这克制之道啊!”曹艹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这族弟的姓子也颇为无奈。曹仁年少时候姓子极为冲动,自来到曹艹身边后逐渐收敛了不少,像是改了姓子似的,变得沉稳守法,颇得曹艹惊叹。此番见因为秦旭似的曹仁有旧态复萌之举,曹艹也是无奈,只得说了曹仁几句,神色趋于平静,随手扯去了头上的绢帛白带,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淡淡的吩咐道:“吕布看来对我军来徐州之事也颇为上心啊,某这才刚刚扎营,这秦旭人就到了,也罢,曼成,你且去请那秦主簿到中军大帐中稍候,某且要看看,这舌尖嘴厉的娃娃此番又有什么说辞!莫非还能说得某退兵不成?”
“诺!”曹艹的话中讥讽之意,总算是稍稍平复了曹仁心中压抑不住的蓬勃怒火,脸色铁青的随在曹艹身后,向着好容易将军心弹压平稳下来的中军大帐而去。
曹仁的心情其实可以理解,就凭之前在同吕布军交战中吃的那些亏,都有秦旭的身影出现其中,甚至有些就是这厮一手弄出来的。秦旭现在在曹军势力中,已经算的上是个禁忌话头了。也不知道这曹军上下若是知道了就连当初莫名失踪的曹洪也是丧命在这位秦主簿之手,曹艹还会不会令曹仁依旧保持克制……(未完待续。)